“你太让失望。”她声音里有克制不住哽咽。
她抬眸,直直望进时懿眼里,问:“他让留意,你在学校里和个女生交往过密,同学们都说,你们……是同性恋。”她越说声音越轻,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隐含期冀,盼望着时懿能给她个否定答案,“是不是真?”
时懿终于失去与她对视勇气,仓皇地躲开眼神,应不出句“是”,更应不出句“不是”。
像突然被扼住喉咙,连气管呼吸都变得困难,眼眶也变得酸涩。
她宁愿方若桦用更强硬态度骂她,指责她,也不愿意她用这样不愿相信、自欺欺人期望神态面对她。
“对不起。”她艰难启唇。
咙发梗,试图翕动唇,随即又缄默,垂眸由着她审视。
好几秒后,方若桦才开口问:“吃饭吗?”
时懿点头:“吃。”
“你们辅导员给打电话,和说你在网上作为,让劝劝你。”方若桦倒小杯茶,推到时懿面前。
时懿看着她,手指搭在茶杯上,根本没心思喝,绷着心神等待她下文。
方若桦瞬不瞬地看着她,摸着茶盏指尖用力得发白,眼里光彻底暗下去。
“是傅斯恬吗?”她问。
时懿承认:“是。”
方若桦五指包握住茶盏,杯沿顺着肌肤,深深地硌进她手心,茶水顺着她手掌蜿蜒过她手腕,湿答答,像从她心里淌出血。
从暑假里第次在时懿卧室床头发现傅斯恬照片开始,她给自己做很久心理建设,可直到这刻,她发现,她还是太难过、太难过。她知道为人父母应当明白,孩子从出生后就是独立个体,父母不应该对他们有过多寄望与要求。可是,她半辈子念着时懿、为着时懿,直到这刻,还在为她考虑着,时懿明知道她是受着怎样苦楚、抱着怎样希望过来,做出这样选择,接受这样爱情,到底有没有丁点考虑过她感受。
方若桦给自己也倒杯,边倒边说:“那件事,这两天也有听说,只是没想到你有参与。帮助同学没什问题,把握好分寸、保护好自己就好,不干涉你。”
时懿心情没有任何放松,干涩地说:“谢谢妈。”
方若桦手摩挲着杯盏,也不喝茶,也不应她。空气莫名地安静下来,时懿错觉她们彼此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好像都染情绪般,低沉沉。
终于,方若桦低沉沉地再次开口:“但是,他和说另件事。觉得有必要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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