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裴霁,说:“得做开颅。”
裴霁感觉到,她心口有点闷,还有些钝钝疼,她想到在楼梯口,宋迩湿漉漉手心紧紧抓着她,说,教授,好害怕。
“成功率大概有几成?”裴霁问道。
李胜柏摇摇头,不乐观:“很低。”
宋迩从检查室出来,裴霁过去扶她,宋迩有些沉默,她对自己病情,大致解。
裴霁站起身,先向李胜柏打招呼:“李教授,多谢您抽出时间。”
李胜柏对她很客气:“裴教授太客气。”和她握握手,然后看向站在她身边宋迩说,“宋小姐,们先去做个检查。”
宋迩从他声音,判断出李教授年纪不小,但身体很好,因为他声线很饱满。
她少见地沉默,跟着裴霁,裴霁扶着她,走得很慢。
他们走进CT室,助手穿上防护服,带着宋迩进去,裴霁和李胜柏留在外边观察室。
裴霁征求宋迩意见,她们走楼梯。
依旧是不多人,这个楼道很窄,裴霁扶着宋迩,提醒她转弯,提醒她是最后级台阶,走得很慢。
到四楼,宋迩突然站住,她抬起左手,裴霁把手放到她手心,宋迩抓住裴霁手,她声音有些颤:“教授,好害怕。”
裴霁感觉到她手心湿湿,全是汗。
“别紧张,在这。”她告诉宋迩。
裴霁隔着观察窗,看着宋迩躺到检查床上。她显然很紧张,手像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先是交叠在小腹上,接着又放到两侧,裴霁看到她小臂绷得很直,她很害怕。
CT机开始运作,检查床移动,宋迩神色更加紧张,她好像很想逃避,但最终还是勇地控制住自己,躺在那里,没有动。
裴霁瞬不瞬地盯着她,下秒,宋迩上半身推进机器里,被挡住,看不见。
“嗯……”李胜柏发出声音,拉回裴霁注意。
李胜柏表情凝重,盯着电脑屏幕,对裴霁说:“很糟糕,血块太大,这个血块面积,如果想复明,初步可以断定没有保守治疗可能。”
宋迩好像真得到些勇气,松开手,让裴霁带着她走。
裴霁很有时间观念,到李胜柏诊室时,比约定时间,早五分钟。到时候,李胜柏助手已经在,热情地对裴霁说:“裴教授,李教授已经到楼下,您稍等会儿。”
说着给她们倒水。
宋迩摘下眼镜口罩。助手看到她脸,认出她是宋迩,险些惊叫出来。
刚好李胜柏到,助手这才意识到这样很失礼,忙闭上嘴巴,把目光也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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