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目湛亮,仿佛急于将心爱之物与同伴共享孩子,牵着王妃手,绕过几丛桃树。王妃并未言语,只与她并肩而行。
绕过几丛桃树,又绕过几丛桃树,始终不见那棵千年桃树,汉王逐渐迷惑起来,她转头与王妃道:“就在这里。”
面说,面又四下转转,却仍旧不见那株大树。
步入寺内,只见三三两两几名女眷,由小沙弥领着,在佛前进香。
汉王对佛家道家皆所知甚少,只她向心存敬畏,且到人家地头上,她自也入乡随俗,在佛前拜拜。
上过香后,汉王便与王妃同,往寺后去。她来过回,自是识得路。也不必主持领,熟门熟路地走过去。
汉王喜欢桃花,每年春日都要看看,方觉高兴,这山寺桃花,又与别处不同,兴许是栽在寺中,染禅意,格外洒然出尘,尤其那株千年桃树,更是美得颠倒众生。
今日微雨,与上回,又是不同意趣,兴许可以见到“桃花乱落如红雨”盛景。汉王喜孜孜地过去,绕过那处拐弯,果然眼前亮,便见满园桃花。
有桃树,特别高,枝叶繁盛,开花,亦是最好看,听闻已有千年树龄。”汉王言辞质朴,语气就如稚子见奇景般,带些兴奋与欢快,“数年不见,它又长几岁。”
王妃笑睨着汉王道:“比之殿下从前所见梅花杏花梨花也好看?”
汉王连连点头,真诚道:“它好看,别花都比不过。”她至今依然能记起,那棵桃树繁花盛放美景。
王妃嗔她眼,却不说什,继续前行。
至山寺,主持已站在山门外恭候。
下晨细雨,泥土也沾湿,桃花仿佛蒙上层细雾,湿气朦胧。
汉王脸笑意,望向王妃道:“好不好看?”
王妃颔首。
此处只她二人,汉王笑吟吟地走近,步入林中,花枝难免擦身,她衣上沾水意,犹自不知。王妃知她爱看桃花,也不说她什。
林子不大,走入不久,汉王便兴匆匆与王妃道:“那棵大树,就在前头。”
见汉王,他双手合十,行礼,笑道:“三年不见,萧檀越别来无恙?”
汉王亦回礼:“承蒙大师记挂。”
主持在汉王身上扫过眼,他记性极佳,只眼,便将汉王与记忆中那位小檀越合上。三年过去,她长高些,模样倒没什变化,依旧是团稚气。
目光再往边上移,见是位女檀越,主持并不多看,侧身请二人入寺。
广平寺毕竟小寺,不及白马寺之宏大瑰丽,往来香客亦不及白马寺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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