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目光柔和下来,与汉王道:“总有保全之策。你休忧,照料好自身,才是要紧。”
汉王点点头,眼中有些黯然,想是知晓自身力薄,帮不上什忙。
大长公主来得匆忙,京中犹有要事等她去处置,叮嘱完汉王,正要催她启程,以免错过宿头。
汉王却是下定决心,红着脸道:“是帮不上什忙,但阿姐若有用得上地方,必全力以赴,与你策应相援。”
君瑶看得
,不知世事,然而往来香客众多,不乏清谈议论士子,故而对眼下时势也有些解。
先帝尊崇礼法,立长孙为嗣,先帝去后,长孙即位,为新帝。奈何新帝年幼,威名不显,诸位叔王年富力强,有不臣之心,先帝为防帝位有变,令数名宗亲与几位朝臣同辅政,其中濮阳大长公主便是宗亲中领头人。
此时,大长公主不复京中权柄赫赫之威,反是眉目亲和,牵汉王手,殷殷嘱咐:“向日忙于朝政,不曾向你多加照拂,今你要出京,赶来相送,望你还愿听数言。”
汉王连忙道:“本庸碌,能在宫中舒适度日,全赖阿姐照料,开府之时,王府选址,亦是阿姐周旋,才不致偏僻,这些事,都记得,今要远行,不知何日再见,阿姐有话,无不遵从。”
濮阳闻言,松口气,她这些年,先是帮助先帝处理政务,后又要助新帝平衡局势,可谓忙得脚不沾地,对这弟弟也甚少有相见详谈时候,唯有见到他困顿时,举手相助,待到困顿过去,欲与他再促膝长谈,却又抽不出空来,这些年来,濮阳大长公主府与汉王府实则人情冷漠。
她三日前传信欲在此地为汉王送行,本不敢肯定汉王会否答应,不想他非但先步来此相候,竟还记得种种旧事。
濮阳欣慰,她京中还有要事,耽搁不得许久,便干脆明言:“朝廷动荡未平,宗王又相继出镇,今后必有兵祸,八郎在藩国需持身公正,万勿轻易妄动。”
汉王顿时惊恐:“将、将有兵祸?”
濮阳点点头,只她知晓王弟心思单纯,与朝政全不上心,便也不与她分析。见她害怕,又安抚道:“宗王出镇,与朝廷是大患,与你却有好处,你到藩国正可置身事外。不论哪王起兵,总不致来与你为难。”
汉王白着面孔,惶然点头。她也知自身渺小,影响不到大势,未必会有人来与她为难,可即便想明白这点,她仍是害怕。不止忧心自身安危,也担忧大长公主境况。她鼓起勇气,小声道:“置身事外,那阿姐呢,你在旋涡之中,如何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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