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火堆,只照得亮周围窄窄处,并找不到雪山上去。山脉隐在黑夜中,宽阔而高耸,越发像头沉睡万年巨兽。
君瑶心道,等上十日
萧缘自她小毯中探出脑袋,火光映在她小脸上,她想要帮忙,便细细回忆灵简所书,与今日整日所见。
柴火烧得极旺,君瑶不时往火中丢截枯枝,心中暗暗思忖。
灵简所书,既是寻常游记,想来并无说谎可能。夏日冰雪稍融,故而山门隐现,可见山门为冰雪覆盖,就在雪下。
萧缘忽道:“风。”
君瑶眉眼间含着笑意,捏捏她耳朵,夸道:“阿缘聪明。”
不知何时,下起雪来。
凌空望下,只见片无边无际白,降落至山脚,踏上那冰雪,方知此处雪不知积多少万年。太乙山上最冷时候,都赶不上此处之万。萧缘肉爪子被冰下,冻个哆嗦,但她不说,竭力装出若无其事模样,在雪上来回走动。
不论何时,君瑶总会匀出半心神留意萧缘,怎能不知她冷,弯身将她抱起,而后四下望,算算此处方位,祭出飞剑,重新御剑,绕着这面山坡缓行,寻找山门。
然而每处山坡皆是雪白平滑,仿佛并无半点不同,君瑶绕行周,又原路折回。萧缘从她怀中探出头来张望,只觉那雪,白得晃眼,她们在这铺天盖地冰雪之中,犹如两点随时会被淹没尘芥。
萧缘有些不安地将右爪扒在君瑶肩上,君瑶察觉,低头对她笑下,道:“不怕。”
萧缘沉稳地点点头,赞同这个说法,只是眼角却按捺不住地飞扬起来,显出被夸奖后开心。她仰头望着君瑶,又问:“等?”
君瑶答:“等。”
等阵狂风,降雪吹开些,兴许能露出底下风光。
萧缘点头,仍是表现得十分稳重。君瑶抬手抚摸她背上皮毛,哄她入睡。
不多时,小老虎便睡着。君瑶抬头,望向山脉。
萧缘点头,心神亦定定,她赖着阿瑶跟来,更要乖,万不能拖她后腿。
君瑶安抚过萧缘,重又寻那山门。
灵简之中,并未山门具体方位,却有句,每至夏日,冰雪稍融山门隐现。既是隐现,便是隐约可见。眼下正是夏日,君瑶御剑贴着山坡,处处找寻,来回寻三遍,直至夜幕降临,依旧无所获。
夜间更是冷得彻骨,君瑶生堆火,萧缘卧在她膝上,身上裹着她小毯,凑近火堆,汲取暖意。
幸而昨日,遥遥望见此处冰雪漫天,君瑶特落地捡枯枝,不然,今夜怕是连点火之物都寻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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