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缘自生来就被她护在羽翼之下,见人生百态太少,故而她虽修炼极快,到定时候,也会止步不前,那是道心不稳缘故。
见见人世,看看冷暖,有益于她道心修行。
过三年,那健忘老翁终于将切都忘得干干净净,当真什都不记得,他不认得儿孙,也记不起老妇。老妇最爱嫌弃他,但到那时,她却反而不唠叨,耐心地照顾像变回稚子老翁。
萧缘心软,每每见阿婆领着脸茫然阿翁,在院中散步,与他说话,阿翁却什都听不懂,就难过极,但她又明白许多。
当年,阿瑶与她结为道侣,说要此生此世,永不分离,她答应,也笃定必不与阿瑶分离。但见这对老夫妇,那句誓言愈加沉重起来。
有显露出不适应来。
她们在处繁华城池中买处小院。君瑶钱物甚多,都是汉王留给她,足够寻常凡人挥霍上三世,仍有余留。君瑶少有用钱之处,自是都留下来。
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她们右边是户商贾人家。男主人常年行商在外,只留女主人在家,那户人家时常门户紧闭,不怎与邻里往来,纵然如此,萧缘仍是偶尔听到些妇人嚼那家舌根。
左面住是双年近古稀老者。老妇爱唠叨,偏生老翁又健忘,总惹老妇生气,两位老人仿佛有拌不完嘴。萧缘很喜欢看他们吵闹,总觉得充满家长里短烟火气。对长久住在山里小老虎而言,这种凡人才有热闹,十分新鲜。
她不与阿瑶分离,不论发生什,她们都不分离。
除这对老人家,萧缘还见许多别世情,她见过官吏盘剥百姓,见过民,bao起而杀官,见过有人为口饭铤而走险,见过有人忘恩负义,转头就对恩人举刀。
世间事,什都有。人心最是叵测,好时候,舍己为人,大公无私,连命都能
她生得好看,又乖巧,眼睛干净得似是从未经过磨难,是老人家最喜爱那类好孩子。不多时,那两位老人便与她熟,将她当做乖孙孙,拉着她手问她多大,与她果子吃。萧缘很乖巧,回答她十五岁,阿翁阿婆果子甜,好吃。
她乖,又聪明,嘴还甜。老人们更加喜欢她,不时还与她抱怨句老伴不是。
老妇埋怨老翁忘事,总拖她后腿。老翁埋怨老妇唠叨,句话反复地讲,听得耳朵起茧。
萧缘每回都听耳朵抱怨回家,悄悄说给君瑶听,又道:“阿翁与阿婆总互相看不惯,但他们其实是很好。”
君瑶每次听她这般说,总是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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