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可以。”
唐蘅想,那就是很好。
这样看来李月驰大概过得不错,虽说入过狱,但他现在做着小生意,收入似乎挺可观。家里盖起砖房,弟弟在市里读书,成绩也好。唐蘅想着这些,轻轻呼出口气,胸口积郁着某种情绪轻几分。
他说不上那种情绪——类似愧疚——究竟是为什。
是李月驰骗过他。是李月驰捅他大伯。是李月驰说他恨他。
似暗示,如期许。那种脑子热感觉又来,唐蘅很想抓住他,真怕他像阵风似转眼便消失不见,然而抓住他之后呢?唐蘅慌张地说:“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随便看看。”
“家离这还有点远,”李月驰收回目光,正色道,“也没什特别,这两年村里危房改造,翻修之后样子都差不多。”
唐蘅望向远处半山腰上二层小楼:“是那样吗?”那是幢二层木结构小楼,向阳而建,阳光无遮无盖地落下去,仿佛刷上层金灿灿蜜。
李月驰也望过去,轻轻点头:“对——不过家楼是砖房。”
唐蘅暗想,路上见到民居大多是木质,毕竟这里漫山遍野都是树,盖木房,廉价又方便。李月驰家既然盖起砖房,想必日子过得还不错。
他有什可愧疚?然而他们毕竟有过最亲密关系,他知道李月驰是个什样人:17岁从山区考到武汉,为省钱去念国家公费师范生,大四毕业时攒够所有学费生活费然后违约,凭着年级第成绩跨专业保送到他大伯门下读研……后来唐蘅也见过许多聪明勤奋人,却唯独李月驰在聪明勤奋同时,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这样个人,如果他过得太差太落魄,唐蘅想,如果他过得太差太落魄,谁能不生出几分天道不公愧疚呢?更何况他还爱过他。
李月驰带着唐蘅在李坝组走走停停,翻过几个山坡,看水泵房、合作社和梯田,很快就到下午点多。阳光直直地落下来,天空是纯粹蔚蓝,路过几户人家都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吃饭。唐蘅接到孙继豪电话:“师弟啊,在哪呢?”
“还
心里莫名舒服很多,唐蘅问:“平时你住县城,你爸妈还是住村里?”想起他还有个弟弟,又问,“你弟快上大学吧?”
“爸不在,妈自己住村里。”
“……抱歉。”
“没事,他走很多年,”李月驰笑下,语气淡淡道,“弟在铜仁市里读高中,明年该高考。”
“能去市里读高中,成绩很好吧。”毕竟是李月驰弟弟,肯定不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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