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不语,司机接着说:“您别和他计较,他全家都固执得很!他爹还没死时候就到处和人说啊,说他儿子是冤枉
——您说这有什
可冤枉
?”
唐蘅闭上眼,低声问:“他爸什时候去世
?”
“14年,记得很清楚,”司机说,“那会儿他还在监狱里嘛,他妈跑去找当时
村长,想让村委
“啊,不麻烦,不麻烦!”村长先是点头又是摇头,显然被吓得不轻,“唐老师,您这……您是什时候过来
?怎
也不和
们说呀,哈哈。”
“来看看
同学。”
“是……小李啊?”
“嗯。”
“那您怎这个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问
不该问
,村长话没说完,干笑几声。
李月驰把唐蘅带到村委会门口,凌晨两点过,山村万籁俱寂。然后他利落地跨上摩托,左脚踩在脚蹬上,“嗡”地声,发动机点火,直到此时唐蘅才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
。
“李月驰!”
李月驰没有回头,语气很不耐烦:“你听不懂话吗?”
听得懂,就是因为听懂——唐蘅想,这是他们
第二次告别。第
次是六年前,第二次是此时,那
第三次呢?今生大概再没有什
巧合能给他们第三次告别
机会。可是李月驰,李月驰叫他滚。
“对,”李月驰说,“
弟只是被他们带到宾馆睡
晚上,好吃好喝伺候着
——领导,您就别为难
们小老百姓
。”
“只是来看看他,”唐蘅低头看着自己
手,“但是他不想让
来。”
“这……这个,唉呀,”村长试探道,“您知道小李以前
事儿吧?”
“知道。”
“他这个人吧,唉,性格比较固执。听说他是因为捅
老师才入狱
呀,您说说,这老师和学生能有什
深仇大恨?他怎
就……是吧。”
“可不是嘛,”前面开车司机也搭腔道,“李月驰是
们村
名人啊。在他之前,村里有十多年没出过大学生
,他不得
,考
还是重点大学!结果呢,唉,您说说,他得有多想不开,才去捅人?”
领导?是在叫他吗?
“不会。”唐蘅说。
李月驰没说话,两秒后,他拧动摩托车车把,又是“嗡”地
声,就走
。
唐蘅定定地望着那白色车灯,起先是束光,然后渐渐远
,变成
枚豆大
亮点儿,最后在起伏
山路上消失不见。
阵夜风袭来,唐蘅打
个哆嗦,然后他发现自己浑身冷汗,双手颤抖。
返程途中,直到越野车已开出半溪村四十分钟,唐蘅才想起自己应该说:“麻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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