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蘅有点惊讶。
李月驰说：“
想想。”
他在思考
时候，就这样
动不动地扑在唐蘅身上，就像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
。细雨中东湖是片海，远方是海，身后是海，天上也是海，他们脚下是唯陆地。
“你是，湖水，”他停顿足足半分钟，笃定道，“卷进肺里。”
唐蘅问：“为什
是肺？”
“你要去日本。”
“不去。”
“……”
“你不能反对，”唐蘅半开玩笑地说，“谁都能反对，你不能。”
“是因为？”
嗯。后来来武汉念大学，又和她联系上，去年年底她高烧段时间，在中心医院确诊骨癌，已经扩散。”
唐蘅不知该如何安慰李月驰，“死亡”这件事实在距离他生活太过遥远。他爸去世时他才十岁，当时记忆早就模糊。唐蘅又想起李月驰喝醉之后说，她也是代价，这句话他仍然似懂非懂，只好用力攥攥李月驰手，发觉很凉。
李月驰笑下，大概不想把气氛弄得太沉重：“你呢，下午干什？”
“在蒋亚家选歌。”
“选歌？”
他笑笑说：“因为肺是很重要器官。”
你是湖水卷进肺里？不待唐蘅多想，他收伞丢在边，双手捧起唐蘅脸颊，慢慢亲吻起来。从额角，到眉尾，到眼睫，到鼻梁，他干燥嘴唇划过唐蘅皮肤，带来些缠绵痒意，像某种小动物轻轻蹭过去。唐蘅感觉自己小幅度地颤抖起来。最后他嘴唇碰碰唐蘅嘴唇，四下寂静，天地混沌，他们有足够多时间，唐蘅分开双唇迎接他，胸膛以和他相同频率起伏，触感在唇间爆裂开
“是。”他觉得没必要撒谎。
“可以等你回来，”李月驰说，“真。”
“当时报名去交换是为躲你。”唐蘅理直气壮道。
李月驰便不说话，唐蘅只听见他很轻很轻叹息。然后他俯身向前，把下巴支在唐蘅肩膀上，双臂拢住唐蘅手和腰，如张网笼上来。他身体沉甸甸，呼吸也沉甸甸，那股沐浴露味道更清晰。这时辆出租车驶过，橙色车灯远远掠过他们，和着那束细长雨丝，拉长他们影子。其实只有团影子，因为他们交叠在起，像两块不分彼此石头。
李月驰把脸埋在唐蘅肩上，低声说：“给你写句歌词，行吗？”
“们乐队打算出张专辑，安芸之前编几首曲子，们先挑着。”
“她编曲，那谁写词？”
“和蒋亚。”
“来得及吗？”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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