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算它们不糟糕,”李月驰闭上眼,轻声说,“但是它们很难看。”
脚底伤口也顾不上,唐蘅哆嗦着站起来,想要用力抱住李月驰。六年前那些情绪仍在眼前,他曾为那个依偎画面辗转反侧,无数次,在深夜里,他费尽心思地猜测李月驰和赵雪兰关系,那个谜题像个永远解不开又过不去结。就算赵雪兰已经去世,就算他和李月驰在起。
唐蘅扑在李月驰身上,抱着他颤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要道歉,也许这件事和道歉无关,谁都不必道歉,但他非常想说“对不起”,非说不可,无论代表什代表谁,他对他人生道歉——不糟糕,但是难看人生。
“叫你不要去套话,”李月驰抚抚唐蘅脊背,动作很轻,宛如依恋,“给个面子,忘掉,行吗?”
诉你?”李月驰扯起嘴角,像是怒极反笑,“告诉你爸在矿上得尘肺,弟又是个傻子,这个傻子还把支教老师推下山就因为当时在做题没注意看他——你觉得应该怎告诉你?”
唐蘅伸手握住他手,颤声道:“明白。”
李月驰说:“不想听。”
六年前他曾说,代价。他说人生是个等式,得到什就要付出相应代价。像个谜题,解释迟六年。原来你念高中代价是赵老师残疾,你考大学代价是你爸得尘肺,唐蘅想,这个解释来得太迟、太迟。
李月驰挣开唐蘅手,他神情冰冷至极,声音反倒很平静:“就这样,唐蘅。”
“什‘这样’?”
“人生。”
“……”
“总以为只要不去找你,就能,怎说,”他轻嗤声,仿佛在嘲讽自己,“就能给你留个不那糟糕印象。”
“不——不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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