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家收拾屋子,整理到书桌时,不怎就从抽屉里取出那只铁盒子。
这铁盒子是有年过年工程队发糖盒,糖吃完,盒子挺大,就留下来。
喜庆大红色油漆已经斑驳,乔鑫打开盒子。
支笔,张卷子,个笔记本,几张又黄又脆草稿纸。
笔和笔记本是那年住院周子青送他,草稿纸是当时周子青讲题时写写画画,卷子是宋辛偷来给他。
乔鑫为张小梁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心里知道,阮琦让张小梁伤透心丢尽脸,他大概不想见高中同学。
两人联系越来越少,就这样到现在。
张小梁连着抽四支烟,把烟头踩灭,站起来:“行,那回去乔鑫。”
乔鑫也站起来,拍拍张小梁肩膀:“嗯,你婚礼事儿,需要帮忙就吭声。”
(二)
月高考,张小梁紧紧扣着阮琦肩膀,眼眶通红:“阮琦你玩呢?不是都说好吗?咱俩起上甘城学院……”
阮琦使劲儿挣扎,却挣不脱张小梁牢笼般双手,她干脆就不挣扎,面无表情地,直直看着张小梁眼睛:“张小梁是挺喜欢你,但是,”她眼都不眨地说:“肖凯回来找。”
张小梁怔几秒,猛地推开阮琦:“你要不要脸啊!”
“不要脸,那又怎样?”阮琦残酷地笑下:“爱肖凯……直都爱他,和喜欢你是不样。”
她骄傲地扬着脸,双眼睛里闪着冰冷火苗。
乔鑫细细看卷子上字迹,已经不像当时那苍劲有力,放太久缘故,看着灰扑扑。
看会儿,乔鑫把盖子扣上,铁盒子放回抽屉深处。
不知道下次拿出来是什时候。
第二天,六月三十
日子照常过,带学生画画,骂学生,和张小梁吃两顿饭。
转眼半个月过去,六月二十八号那天,周子青发条微博:“已经离开很多年,没想到还会回来。”
配图是张高铁票,北京到甘城。
乔鑫盯着那条微博,久久说不出话。
脑子里是乱七八糟念头:七月二号就结婚六月二十八才回来?要是突然联系他说要去随礼,他能让参加他婚礼不?要不让宋辛带去?装宋辛男朋友?
张小梁落荒而逃。
然后就是高考,也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让张小梁走个狗屎运——他竟然考上所三本。
在昆明。
大那年,张小梁家在新开发小区买房子,从家属院搬走。
那时老妈还偶尔念叨:“张小梁怎放假也不来找你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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