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站在原来位置,握着那瓶药,轻轻地旋开瓶塞,凑到鼻下轻嗅。
便不由得微微笑:“小施主,口是心非。”
但他到底是有些站不住,扶着旁边山石坐下,轻轻道:“这分明是等好药,如此晚打坐调息,明日就能启程往南……多谢你。”
池罔回到天山脚下城,慢慢走向计氏酒馆。
风云铮坐在店里,正在等他。见池罔进来,目光先在池罔手上停顿下。
那手腕冰凉,上面还有血腥气,池罔摸他脉。
天这样黑,和尚分明是什都看不见,但他还是低下头,看着池罔牵着自己手位置。
那是串金色数字,只是这次,他看得清楚——2/???
子安轻轻蹙眉,回忆着在他面前闪过数字。
这究竟是何意?
出面,散发解药。药到病除,不用多久,天山教在这边说话分量,就会跃而取代朝廷。
这场旷日持久瘟疫,若是没有池罔出手,又怎会被如此轻易地制止?
而他却乱天山教节奏。
天山教见时机不妥,便先行回撤,边研究更猛烈疫毒,边另行等待时机。
……那等他们准备好后再次卷土重来,这江北,又会发生什事?
他抓过和
无所觉池罔摸片刻脉象,就把和尚手摔回去。
即使是对待伤病患,池罔依然毫不客气,他从药箱中掏出个小瓷瓶,远远地扔给他,“此药内服外敷皆可,你别先等不及把解药试出来,自己就失血而亡。”
他背起药箱,从地上站起来:“你这秃驴,怎这傻?不喜欢。可这世界上总是要些傻子,才能真正成事。”
“不劝你,也不治你,自求多福吧。倒是看看,再过半年,你是活着还是死,看看你佛祖菩萨,愿不愿意保佑你。”
说完奚落话,池罔说走就走,还是用轻功离开,仿佛刻都不愿与秃驴多待。
只是此时听着和尚如此平静回答,池罔心中不知为何,莫名起几分,bao躁:“你便是偷出这配方,又有何用?这上面两百多种药,他们知道你偷药方,随时可以不断进行更改,而且这张纸上只要药材,没有配比,光有这药方,又如何施药?”
子安心平气和道:“贫僧偷出份毒样瓷瓶,只需吸入毒气,以人身试药,再探脉象沉浮,定能试出解药。”
池罔已经听明白,他皱眉道:“和尚,你叫什名字?”
“贫僧……法号子安。”
池罔深深吸口气,他走过去,摸黑抓起子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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