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
次
闷哼。
脚步声和闷哼声在里面交替。
也有几分钟点儿动静都没有，像石头沉进
水底，水花都没有。
然后接着响起脚步声，闷哼声。
王肖在桌边上忍不住走两步，可能是觉得是自己把林迁西叫来，有点儿不安，也可能是没见识过林迁西这样会遭遇这种事儿，害怕。
“操，你他妈还有这兴致？”王肖看得莫名其妙，对着他那张冰山脸更冒火，小声说：“神经病吧。”
不走就算，这时候还想着打球？
宗城握着那支球杆走回来，并没有打球，坐在台球桌边，手撑着杆在腿边，半个字没有，眼睛盯着站门口三炮。
里面忽然声闷哼，是林迁西声音。
三炮脚蹬在门口张塑料凳子上，斜着眼看那扇门，脸上皮笑肉不笑。
”声稀碎。
“少他妈废话，你以前得罪过都在这儿，以前叫你声西哥，是当你在这条道上还长着呢，有什
事儿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你他妈说要学好？逗谁呢？找你就是来算账！”三炮在里面嚷起来，声音都尖利。
“行啊，那按规矩，个个来。”林迁西声音吊儿郎当：“
不还手，别使诈就行，使诈可就别怪。”
王肖脸真白：“日狗，这他妈是要清账。”
薛盛小声问：“要进去帮忙吗？”
直到被薛盛拉把，没再动。
不知道过多久，至少有半个小时，里面没声儿，门开半儿，群人转着手腕出来。
三
王肖他们越发没声音，三个人站在张台球桌旁边，互相交换眼色，像是在揣测里面情形，脸上都很难看。
又是声闷哼，伴随着林迁西声低低咒骂：“操！”
里头个人说：“西哥，改口还来得及，你就不脱这圈子，该干嘛干嘛呗，有什事儿大家还能再想到你。”
“别想起，”林迁西闷着声说：“他妈点儿都不想让你们再想起。”
“这你说。”
“你怎帮？那里头什人，你进去帮忙出得来吗？没看西哥把咱们都撇清？里头都要走规矩！”王肖说话又低又快，跟机关枪似。
薛盛和孙凯都没声儿。
里面人忽然出来几个，那个三炮走前头，看到外头几人还在，怪笑声：“挺义气啊，还不走？想待会儿抬你们西哥回去呢？”说着跟周围群人笑起来。
王肖怕他，没吱声，忽然瞥见宗城站起来。
宗城离开台球桌，走到角落里，放下手里球杆，在那儿重新挑选支，在手里掂掂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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