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漪也未行礼,她看着刘藻,道:“你且退下。”这句话是对女官说。
女官有些迟疑,谢漪转头看她眼。女官忙施礼,道:“诺。”退出门外。
这间宫室中只余她们二人。刘藻竟觉得乱糟糟心情清明起来,她仰头望着谢漪,问道:“是皇帝?”
谢漪似是未料到她第句话竟是这个,眼中又浮现笑意,这回并未转瞬即逝,而是久许多,她道:“依礼法,陛下眼下只是嗣皇帝,待登基大典后,方是皇帝。不过陛下也该改口自称‘朕’。”
刘藻微微吐口气,又问:“昌邑王说那幅画像是假,他所言可是属实?”
他转头怒视谢漪,然而殿中却无人再信他。梁集满腹怒气,上前抓住昌邑王手腕,将他“请”出殿外,看管起来。
昌邑王去,殿中立即秩序井然,大臣们再无怀疑,齐跪下,便如方才齐声奏请太后废黜昌邑王般,奏请太后立皇孙为新君。
太后自然予以准许。
刘藻便这般成皇帝。她不知今日之前,谢相与太后如何召集大臣,定下计谋,只是确立她为新君却仅在只言片语间。
谢漪上前握住她手腕,将她送到太后身边,与太后并肩坐在榻上。大臣们起身跪拜,口呼陛下。
画像。”
此言出,殿中诸臣显出恍然之色。
刘藻也理会她话中之意。
相貌是仿冒不来。倘若她长得与卫皇后相似,自然便能证明她就是卫皇后之孙。刘藻这才明白,谢相直静默不言,是因她成竹在胸。只是她从来不知,她竟长得与卫皇后相似。
很快便有宫人请出幅画像,展现在众臣眼前。卫皇后与武帝不同,深居后宫,见过她大臣本就不多,何况眼下已过去十五年,自然更是寥寥无几。
谢漪答:“那幅画像,是臣令
刘藻混混沌沌,只觉是场梦。她茫然地接受大臣们跪拜,茫然地起身,又被送回后殿,回到方才女官领她来后殿中。女官仍在,显然已听闻外头动静,朝她跪下,称她为陛下。
刘藻脑海中乱糟糟,她又忍不住开始思索,然而这回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正殿中响起步履声,似是群臣散去。
谢漪忽然走进来。
刘藻望着她,没有说话。
大臣们将目光在画像与皇孙间来回对照。
皇孙果然与卫皇后有七分相似。
这是做不得假。
殿中再无人有怀疑。
刘贺面如死灰,双眉紧紧地拧在起,他上前步,瞪着那画像看数息,显出不敢置信来,喃喃道:“见过卫皇后画像,这画像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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