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皆被赶跑,无人侍奉,她就自己更衣。衣衫宽大,冠冕
她脑子转得极快,冷静下来,顿觉心寒。春和照料她,可谓无微不至,谁想,这样个人却是别有用心。
刘藻转身瘫坐到榻上,眼眸低垂,脸色苍白。
谢漪见此,不觉心软。她小时在掖庭,谢漪常去看她,教她说话,逗她玩耍,看着她从咿咿呀呀到能清晰地唤出姑母二字。她出宫后,她虽不能常去看她,却在她家中安插不少仆婢,将她看护得密不透风。
几乎是她看着长大孩子,她怎会不心疼。奈何她们眼下,却不能太过亲密。
刘藻沮丧地坐着,腰身也无平日那般挺直,脸上也满是颓然。谢漪虽心疼,却也欣慰,陛下聪慧沉敏,不过稍加提点,就能看出春和用心。
谢漪不曾插手。倘若方才,她要拿下并非春和,而是她,想必那两禁卫,也会听命行事。
殿门合上,殿中仅她二人。刘藻眼中,满是怒火。谢漪也不在意,朝前迈两步,道:“春和侍君不恭,不宜留在陛下身边。”
刘藻反问:“春和不恭,谢相恭否?”
谢漪好似全然不见她怒气,淡然道:“臣侍陛下,忠心不二,自然恭。”
睁着眼睛说瞎话!刘藻气得发抖,冠上冕旒晃动,发出清脆碰撞声。
她想想,正欲稍加激励两句,好让她重新燃起斗志。
谁知她还未开口,便见刘藻气呼呼道:“他非忠臣,你直言便是,又非听不进良言!”何必非得令人当她面将春和拿下,要她颜面大失!
她气得小脸通红,弯下腰身重新挺直,怒视着谢漪。
谢漪唇角带笑,连话中都是满满笑意:“自是恐陛下忘曾答应过要听话。”
刘藻顿觉她笑意中皆是嘲讽,起身往后殿去,再也不想看她。
当真将她气狠。谢漪却未开口安抚,只是看着她。她眼神冷淡而疏离,使人心生畏惧。若是落旁人不免欲落荒而逃。
刘藻则不然,她先是与谢漪愤然对视,对上她目光,却又渐冷静下来,冷声道:“因昭帝?”
谢漪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道:“春和知陛下处境,而以言语相扰,可见并非忠心侍君之辈。臣代陛下处置他,陛下当谢臣才是。”
刘藻先前所想皆是何人加害昭帝,经她点,方才想到,春和何以做得这样明显,引起她怀疑。他分明是有意将昭帝之死,另有玄机告诉她。
她处境不好,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能去查昭帝死因。此事春和不会不知,但他仍是做,可见他看似恭敬,实则全然不将她安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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