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漪并未责备她,也未将她当做醉鬼应付
她手是热,谢漪手腕被她握住,好似被烫下,她欲抽回,刘藻却握得更紧,且还皱起眉头,不悦地望着她,用目光责备她不该乱动。
她若是有丝毫清醒,都不敢这样做。谢漪断定她已彻底醉。
可谁能与醉鬼计较?谢漪未再挣扎,反用另只手,摸摸刘藻脸颊,柔声道:“陛下醉?”
刘藻乖乖地点头承认:“过饮。”她说过饮时,神色便低落下来,纵使醉,她还记得她有事要与谢相谈,可她醉,就谈不成。
谢漪摇摇头,声音中难得地带上宠溺:“臣已使人往陛下酒中掺白水,你怎还是醉?”
。她有本就不多,好不容易争取来个李闻,与朝臣有勾连,若是与谢相让步,她怕是又要回到先前,无所有时候。
既要说服谢漪,又不能让步,这真是为难。
谢漪在殿中,见小皇帝离席,过许久都未回来,她放心不下,也离席来寻。偌大园囿,宫人无数,小皇帝离席,自是有迹可循。
谢漪沿途问几名宫人,轻而易举便寻到那亭中。
她绕过茂盛女萝,转到亭前,便见小皇帝单手撑额,端端正正地坐在亭中,那姿态,仿佛是在宣室殿中,她读书累,中途小憩。
刘藻顿时像犯错孩子,低着头,不说话。
当年小婴儿,转眼间就这样大。谢漪容色,无比温柔,摸摸她额头,道:“往后可不许过饮。”
刘藻点点头:“好。”
她朝着谢漪靠过去,心中积攒日委屈瞬间泛滥,她还未意识到这时谢漪与平日是不同,她只是要将难受事说出来。
“不想择婿。”刘藻低声说道。
胡敖看到谢漪,忙欲见礼,谢漪目光落在刘藻身上,无声地摇摇头,又摆摆手。胡敖略迟疑,便领着几名宫人退到二十步外,远远地看着这边。
刘藻醉得厉害,那酒后颈全涌上来,她连少许清醒都维持得勉强,正昏昏沉沉地在心中说,谢相真是很讨厌。忽然就听到脚步声。那熟悉香气靠近她。
刘藻舔舔唇,抬起头来,她眼眸迷离而茫然,落在谢漪身上。
“陛下怎来此地?”谢漪在她身前坐下,见她小脸红红,又抬手摸摸她额头。
她手带着少许凉意,刘藻脸是烫,凉凉手心碰到她额头,很舒服,刘藻下意识地就握住谢漪手腕,睁大眼睛仔细看看眼前之人,待确认是谢漪,方嘟哝道:“朕、朕来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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