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哪知胡敖心思,她在想何时方能毫无顾忌,毫无遮掩地与谢相亲近。眼下这般,太过难熬。
接下去数日,谢漪都未入宫。刘藻心慌不已,反复回想与谢相相处之时,是否情绪外泄,使谢相发觉什。
她心中不安,又不敢召见谢漪,恐太过关切惊慌,让原本没什,倒成有什。于是她便召见几名大臣,拐弯抹角地询问谢相在做什。
但她也不敢问得太多。朝中大臣,个个精明,她问得多,怕是要使大臣生出疑虑,以为她在探听丞相行踪。
花好大力气,得知丞相无异状,她仍是不安。谢相纵使察觉什,也不会将心思摆在脸上,使得人尽皆知。
重新握住她手,道:“真凉。”面说,面将她手带到唇边,轻轻呵气。
皇帝低着头,暖暖热气在天寒地冻间化成雾气,清晰可见。手很快便感觉到融融暖意。谢漪手很软,指尖细长,指甲修得干干净净,很秀气白皙。刘藻看着,有些难以自制,装作不小心,使嘴唇碰下手背。只短促下,刘藻便立即退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呵气。
直到谢漪手暖,刘藻这才松手,正欲说什,抬头,便见谢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刘藻脑海中似有根弦骤然绷断,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举动,太过亲昵,使人生疑。刘藻大急,努力稳住颜色,笑着道:“姑母出门,要多着衣。您是朝廷柱石,要为天下,爱惜身子。”
她说得大义凛然,仿佛方才不过是皇帝对重臣关切。谢漪却不说话,也未见笑意,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是探究。
胡敖看着不忍,试探谏句:“谢相不来,当是无事。有事要禀之时,谢相自然来。”
刘藻关心则乱,闻言心下松,谢相来寻她,确实皆是有事要禀。
再见谢漪,是在七日后正旦。
刘藻五更起,焚香沐浴,更换衮冕,出殿门。京中秩
刘藻吞吞唾液,已是慌得不行,搜肠刮肚地又道句:“将要正旦,祭祀是大事,丞相可不能有缺。”
她面说面显出镇定模样,目光极为清澈地望着谢漪。
谢漪终于有反应,她笑笑,道:“多谢陛下关怀。”
刘藻心有余悸,格外留意谢漪容色,见她容色如常,这才当真放心。与她同,往宣室去。
待丞相退下,刘藻平静面色就挂不住,眼中稍稍浮现愁意。胡敖在旁,看得清二楚,也与刘藻般犯愁,只怕陛下哪日忍耐不住,与谢相摊开说,到时怕要不好。他为近侍,少不得也要受些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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