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们又退下去,这回留下太医令与军医在殿中随时照料。刘藻又去前头。她得兼顾着两边。
待她去后,谢漪方睁眼,唤太医令上前,问道:“有几分胜算?”
太医令不敢答,竟借口去看看药退出去。军医见他去,立即变神色,恭敬道:“下官是卫尉派来,必用心诊治,请丞相放心。朝中暂且都好,只是陛下雄才伟略,欲趁此举稳定超纲,昨日遣人去大将军府上。”
孙次卿是谢党短板,皇帝知道,谢漪自然更是清楚。她派人去见孙次卿,为什,不止谢漪,其
伴着步履远去声音,谢漪察觉身边那人倾身下来,与她渐渐靠近。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个小心吻,落在她唇边,短促下,便立即离去,像那日落在她手背上吻般。
谢漪五味杂陈,说不尽失望。
“要快好起来,昨晚吓坏。”小皇帝声音轻轻,情意深得使人心惊,她缓缓地道,“已想好,倘若当真天不庇佑,姑母也不会孤单,会陪着您。”
谢漪心都随她这句话而颤动,失望化作心痛。
“倘有来世,便让做你侄儿,再不起非分之想。可今生求您千万成全回。”小皇帝轻声地哀求,卑微得让谢漪心疼。
问:“擦洗何处?”
军医比划下:“额头,四肢。只是天冷,万不可再受寒。”
刘藻听明白,立即使人去取酒来,面又令人往殿中增火盆。
待酒取来,刘藻亲为谢漪擦拭。
不知过多久,谢漪迷蒙间睁眼,便见刘藻趴在床边,她眼睛是闭着,已睡着。
殿门又开,小皇帝不再说话。匆匆而来自是那数名医官。
军医上前把脉后,语带喜意:“退。快去煎第二副药来,为丞相提提精神,正午必得解毒,不能再拖。”
刘藻道:“昨夜高烧,可有影响?”
太医令道:“多少是有。可也不宜再迟。”最怕就是丞相撑不下去,可再拖,恐怕当真得去肢方可解读。
刘藻沉默片刻,道:“好。”
想是累得很,她呼吸很沉,眉宇间疲惫清晰可见。谢漪欲抚摸她脸庞,奈何身上无力,竟抬手都难。
殿门被轻轻推开,谢漪闭起眼睛,装作不曾醒过。来者是胡敖,他轻手轻脚地到床前,小声道:“陛下,该醒。”
未等他唤第二声,谢漪便闻得床边响动,刘藻醒。
只温暖手贴上她额头,接着便是陛下声音响起:“退热,快令医官来看过。”
胡敖也甚喜:“臣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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