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背到身后,几度犹豫,终还是问出口:“你可还怨?”
她因她病,软化下来,不再提起,那她心中是否已原谅她?刘藻忐忑非常,心中慌到极致,她望着谢漪,欲看清她脸上每点细致变化。
谢漪没想到她竟主动提起,怜爱地望着她道:“早已不怨你。”
刘藻惊喜。
“那日话,过分无
刘藻摇摇头:“不必谢相上奏。”
谢漪便不赞同,还要劝说,刘藻笑笑,眼中盛满暖暖光芒,道:“总不能老躲在谢相身后,想有日,也能站在谢相身前。”
她说着这话,眼中有少许腼腆,可面上神色没有半点动摇。
谢漪见此,也笑下,语气随之柔缓:“保护你,是应该。”
刘藻闻言,心口有些甜,有些酸,还有些细针扎入般疼。
这是谢相在缘故,她是她药,她在,自是药到病除。有这番心思在,刘藻不免觉得高兴。她努力忽略谢相在此,有几分真心,也极力不去想她那日满目厌恶与口中那句恶心。与自己说,往后是好是歹,暂且不论,眼下总是好。
然而假象终归是假象,刘藻知道。平和表象下,心在无声无息地腐烂。看似疏通郁气,更深处却弥漫着更为深刻悲伤。
又过半月,刘藻大好,这阵子,朝中有谢相看着,并无乱象,大臣们仍旧各司其职,倒是与梁集口气喘,但也紧紧口而已,掀不起风浪。
刘藻重又视政,谢漪也回府去。
三月春意烂漫,宫苑之中满目芳菲。
苑囿中那处桃花开,清风吹,花瓣散满园,空中还有柳絮,漫天飞舞。谢漪止步,刘藻也停下来,朝她看去。
谢漪目光就像这春风般,几能熏人欲醉。刘藻沉醉在她目光中,固执道:“保护你,也是应该。”
“傻孩子。”谢漪摇头笑道。
这便是默认。刘藻顿觉欣喜。
谢漪复前行,柳絮纷飞,飘落在她发上。刘藻看到,欲为她拣下,手还未抬起,便像僵住般,克制地握成拳。
谢漪入宫来,与她商议太后之惩。太后败局已定,随时可下诏拿下。也确是时候商议此事。
二人便入苑囿,面交谈,面行走于春色中。
刘藻道:“已思虑再三,欲迁太后入长门宫。”
长门宫是陈皇后废黜后所居,用以幽禁太后,正是合宜。
谢漪闻言,也挑不出什不好。太后不能废,但也不可不罚,迁入长门,虽无明诏废黜,却有隐藏含义,朝中人人都懂。她道:“明日臣便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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