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上说着没有她,谢相也应付得来,隔日就令人去寻陈家错处,夺他家好几个官,使得家子都成平民,连谢相两位兄长都未能幸免。
谢漪令人将陈牧丢到陈家门外。陈家人正心惊胆战,不知为何忽然降下大灾,见陈牧,少不得围上去询问。陈牧失双手,浑身上下都是血,只剩口气勉强吊着,哪里还敢说什,只令人速去寻医者为他疗伤。
谁知家仆出去个时辰,回来却是如丧考妣,与家主禀道:“今日太医署选官,满长安医者都去应征,实在寻不到人。”
陈父疑惑道:“怎就赶得这样巧,太医署偏在这时节选官?”
陈牧闻言,冷汗淋漓,颤声道:“不必寻,有什伤药拿来敷就是。”
切大定,她才品尝到何谓孤枕难眠,何谓难以自持。
刘藻想得腿心都有潮意,她不敢再躺下去,忙从床上坐起,脸颊烫得不行,呼吸都沉好几分,双黑漆漆眼眸在夜色中湿漉漉,写满渴望,渴望底下还有少许心虚,使她坐卧不宁。刘藻干脆起身,吩咐宫人备水,沐浴过,也不敢再睡,又冒着风雪,往宣室殿,只想着随意做些什都好。
胡敖才合眼,迷迷糊糊地又被小宦官叫醒,说是陛下又往宣室去。
胡敖简直要哭,胀大脑袋,昏昏沉沉地更衣起身,连忙赶去宣室,幸而冬夜风雪大作,雪花夹着寒意扑面,叫他清醒过来。
宣室殿中灯火通明,胡敖到,刘藻便与他愤然道:“陈家这辈没什出息人物,全仗着谢相帮衬,方能在长安立足!”
陈父犹在奇怪,却也心疼儿子,不能眼看着他流血,道:“去寻你叔母问问,相府总有医者。”
陈牧色变惊恐,连道:“万万不可……不可去相府……”话甫说完就晕过去,不知是疼,还是吓。
相府中片沉寂。这两日府中人人谨小慎微,气氛压抑得如这冬日天,黑沉沉。
谢漪独自走入老夫人院中,推开房门,走进去。老夫人被绑在床上,口中塞着团布,见她进来,
原来半夜不睡,是来查陈家众人履历来。胡敖深吸口气,撑出个笑脸,道:“都是浑人,陛下何必与他们计较。”
小皇帝怒道:“狼心狗肺!”
胡敖忙应和:“今后有陛下维护,丞相就不怕。”
刘藻听就很不高兴,觉得他小瞧谢相,冷着脸,既严肃又认真道:“你错,没有朕,谢相也应付得来。”
胡敖真不想伺候,咬咬牙,还得堆出笑意,奉承道:“陛下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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