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不知其中还有这等缘故,忙望向谢漪,眼中亮闪闪,好奇且期待,等着谢漪为她述说往事。
“你出生时,你母亲央取名,便为你取名为萌,后来武帝赐名,刘萌自然就做不得数。”
刘藻听,红着脸道:“刘萌好听。”倘若没有武帝赐名,她真叫刘萌,那她身上来自谢相羁绊便又深层。
她心思,谢漪不必问,都能看清,望向她目光愈加柔和疼爱。
岁数是她们之间跨越不过鸿沟。刘藻其实很在意,总也不愿做个小辈,总想长成棵参天大树,好为谢相遮风挡雨。但此时,触上谢相目光,刘藻却不觉得排斥。谢相疼爱固然是爱惜她这个小辈,然而那疼爱中却有更为黏稠,牵绊更深含义。
皇帝年纪小,却反倒很包容,纵使偶有恼怒,也很快就过去,且从不记仇。谢漪有时也奇怪,陛下时而稚气天真,时而却极稳重老成,偏生这截然相反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却毫不矛盾。
谢漪放开她,带她到身边坐下,问她道:“陛下何时回宫,可与宫中留话?倘若不急,可与臣同用过饭,再回去。”
刘藻出来时就不早,入相府,有口角两句,已是日暮黄昏之际。
谢漪在留饭,刘藻本该高兴,但她却皱紧眉头,望着谢漪,大是不满道:“眼下只你二人,你却还是称陛下,自称为臣,与生分。”
这便是她在钻牛角尖,谢漪虽称她陛下,然而语气却很亲近。但谢漪却未责备她,反而笑道:“不称你为陛下,又当如何唤你?”
“真是个孩子。”谢漪笑道,时喜时怒,方才还抗拒萌萌,眼下却又说萌萌好听。她格外喜欢刘藻软乎乎脸蛋,忍不住又戳下。
刘藻下意识地转头,将轻戳在她脸上
心爱之人,总该有个心爱称呼,刘藻便认真思索,谢漪望着她那专注脸庞,眼中满是笑意,与她靠近些,在她耳边唤声:“萌萌。”
刘藻顷刻间耳尖红,转过头来,与她怒目而视。怒目也是强撑起怒目,才对上谢漪含笑眼眸,刘藻便气弱,低声反驳:“不是萌萌。”萌本有生机勃发之意,是好字,但两字叠用,便显得稚气非常。
她记得谢相当年还以这二字戏弄过她。
“怎不是萌萌?”谢漪抬手,捏捏她耳尖,软软,还有些发烫。刘藻生气,转个头,将耳尖自她指尖抽出来。
谢漪眼中笑意却越发浓郁,改用指尖轻轻地戳下她鼓起脸颊,道:“你刚出生时,就是唤你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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