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刘藻要在宫中蹴鞠为乐,因来这许多俊才,她便令他们择出擅蹴鞠者,又从宫卫中选出队,令这二队比比,得胜者自有厚赐。
此事她月前便分派下去,汉家好蹴鞠,会蹴鞠男子女子都不在少数,闻皇帝诏令,不论俊才,还是宫卫皆是跃跃欲试。
如此选人练习,声势浩大,过月,竟是京中无人不知,公卿之中也有好蹴鞠者,前来观赛,将个宽阔鞠场站得满满当当。
刘藻是与谢漪同来,二人同乘车,谈笑风生,看上去君臣和乐,毫无间隙。
待下车,刘藻先下,谢漪后下。李琳站在人群中,看到皇帝站定后,回下身,朝向谢相,袖子抬下,又转回身,等着谢相到她身边,方与行礼众人道免礼。
来便吓退批人。
接下去两月,刘藻又先后得批人,这些人有如先番,写策献上,也有皇帝召来谈笑时,趁机将志向嵌入笑语中,还有假作偶遇,口吐惊世之语,要引起君王注意。
刘藻暗自记几个名字,却也不急,继续察看,便让她发现人。
这回入京,共有三百余人,三百余人间,女子不足十人。她发现便是这不足十人中人。
这世道,虽女子可为官,可承家业,但真正能出头,并不多。据刘藻所知,越是穷苦人家,女子地位便越低,稍富裕人家,也更愿将余钱用在儿郎身上,女儿说到底是要嫁出去。唯有家财万贯商贾,封地千里公卿诸侯,方会在女儿身上留些心思。
旁人不知,李琳却看出来,陛下回身,必是欲搀扶丞相下车,只是才抬袖,却想起这是在人前,只好收敛。由此可见,她们私下相处,陛下待丞相,必然极为体贴。
因此,这回被选入京女子,有二人是刘氏宗亲,有五人出身郡望著姓,仅有人衣着寒酸。
她发现便是这寒酸之人。这人姓韩,名平,年岁在三十上下,自入京来,不曾与皇帝说句话。
身处贫寒而奋发,得见君王却不语,此人必有大志向。
刘藻将这人名字说给谢漪听。
她赞不绝口之人,谢漪自然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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