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醒来,早点回宫。”谢漪说道。
刘藻点点头。谢漪便又合上眼。但刘藻知晓她必是睡不着。她等
刘藻熟门熟路,闭着眼都能寻到谢漪卧室,她脚下走得飞快,心只想往谢漪身边去。
卧室门关着,刘藻轻叩两下,守夜婢女趋至门口,小声问道:“何人?”
刘藻也放轻声音,回道:“朕。”
门便打开。
刘藻挥挥手,让那婢子退下。自己去鞋袜,更加轻手轻脚地往内室去。
精致而丰盛,刘藻如同嚼蜡。她食不知味地咽两口,终是推开碗。
胡敖见此,便甚担忧,恐皇帝饿坏,上前劝两句:“陛下再用些,谢相若知陛下草草对付,恐怕又要担心。”
刘藻闻此,又坐回去,硬是将碗饭全部塞下去。胡敖暗自松口气,刘藻望着空碗,却像是把心都掏空。
她干脆走去椒房。
椒房殿收拾过,淡雅而不失大气,谢漪虽未在此居住,却处处都是她痕迹。刘藻走到她们起躺过床边,弯身抚下被褥。
室昏暗,唯有床头留盏灯。谢漪卧在床上,背对着外侧。刘藻脱外袍,小心翼翼地躺到她身边。冷热,她被激得打个寒噤,这才感觉到路来凛冽彻骨。她不敢靠近,担心冻着谢漪,便挨着床沿躺着。
谢相就在她眼前,触手可及地方。她心瞬间有安放之处,如冬夜流浪在外幼犬,重归家园般,觉得温暖可亲。
谢漪早已醒,她睡得浅,刘藻叩门之时,她便醒。
她转过身,刘藻吓跳,嗓音都是僵硬,低声道:“你、你醒?”
谢漪不语,掀开锦被,将刘藻容纳进来,又将她手放到自己小腹,将她脚夹到小腿间。刘藻忙推辞。她身子冷得跟冰样,将冰块贴身挨着,必不会好受。谢漪看她眼,刘藻当即不敢动。
她仍旧不愿后退,与其拖拖拉拉,不如快刀斩乱麻,横竖都要乱场,不如早早地来,趁她年轻,还能有足够时间来收拾残局。
刘藻如此说服自己,可心却因谢漪疏离远去而愈加空荡。她又望眼那同样空荡床,断然转身往殿外去。
正旦前后夜,尤其寒冷,大雪纷纷,北风呼啸。
刘藻骑马,屡屡扬鞭,朝相府疾驰而去。相府大门紧闭,门子早已歇下,被叩开门时还揉着惺忪睡眼,见来人是她,当即睡意都散,忙道:“小这就去禀报。”
刘藻道:“不必。”面说,面往府中去,门子也不敢拦她,只能在身后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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