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事都吐露出来,倒像是将自己剥得干干净净,由人评论。刘藻更觉得难堪,也不愿再在谢漪面前待下去,她说句“先回宣室。”便举步离去。
走出十余步,刘藻还是无法让自己心神俱静,她心中乱得很,只想着谢相会如何看她,她可曾认真正视过她情意。
她说这些话,谢相恐怕会趁机与她分开。
她那样在乎她声名,在意她天下,在意百姓苍生。她们分开,自然是利大于弊,她们分开,就再也不必担忧她名声因立后而受玷污。
刘藻还是忍不住回头,谢漪还站在
咬下唇,轻声问道“你是怨说那句会离开你?”
哪怕不是真,听到离开二字,刘藻心仍是疼下,像是被尖锐针,猛然扎,疼得使她胸口瑟缩。然而剧痛后,却是无尽空虚。刘藻摇头“不怨你,你想丢下,也不是回。”
上回,若非外祖母溘然离世,她与谢相恐怕早就天各方,无相见之日。
“何况知晓,你说离开,多半是警示,使悬崖勒马,不再胡来。”刘藻轻轻地说道,她语气中果真无怨怼之意,只是静静诉说,“也知晓,你看重朝政,恐误入歧途,也是为好,不愿见昏聩无能,受万民唾骂,说到底,都是为。”
她都说出来,谢漪连解释话都无从开口。
刘藻看她眼,眼神很温柔,也很沉寂,带着股化不开消沉,她缓缓地走到边,在亭边杏花树前停下,道“只是觉得,无甚意趣。你偷偷摸摸地相守,与姑侄,与君臣,有何差别?倘若们从无情意,也是这般隔着些距离,同在朝,同为片江山,相互关心,相互敬重,也能相处到老。”
她竟是迟疑。谢漪猛然间觉得阵天旋地转,她握紧拳,将指甲深深刻进手心,用疼痛逼迫自己稳住心神。
刘藻又道“在椒房殿,悄悄地为们举办场婚礼,可是这又有何意味?你仍是疏远于人前,大汉中宫依旧空悬,难道只是得片刻欢愉,待欢愉过去,仍旧是空空荡荡地各据空榻?”她说罢,眼中浮现歉然,与谢漪道,“想必那时谢相也甚无奈?不过是为高兴,陪着演下去,兴许那回婚礼,在谢相眼中,与孩子们过家家酒没什两样,大概还有些可笑。”
“不是……”谢漪忙道。
刘藻摇摇头,打断她“不必说。”她长叹口气,自嘲地笑笑,道“终究还是劳烦谢相与同烦忧。但谢相不必过忧,再过些时候,自然就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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