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组有位男老师和绍吴同时进校,都是新人,只不过他来自某所二本师范大学,有时候他会酸溜溜地打趣绍吴:“多帮在主任面前说点好话啊,咱这批新来,也就你和她说得上话。”
绍吴尴尬道:“你有什想法也可以去找她啊,她挺好说话。”
“哎,们这种,领导看不上!你别不信啊,你看咱这批新人里有几个985?不就你们三个嘛!你本专业都不是地理,学校也要,说明就是看重学历啊。”
绍吴无可反驳,只好默默打开电脑,准备找个合适纪录片放给学生看——这周开始讲气候类型,难度比较大。
那位男同事仍在嘟囔,颇有些众人皆醉独醒意思:“现在学历崇拜啊真太盲目,其实对老师来说教学技能比学历重要多,你再是满肚子货,讲不出来,有啥用……”
“小绍,明天咱俩换节课?是上午第节。”姗姐人还未到,声音先传进来。
绍吴抬起头:“好啊,是下午第三节。”
“唉,太好,”姗姐歪歪脑袋,有些无奈样子,“这天天。”
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去食堂,绍吴还不饿,又有卷子没批完,便打算晚些时候再去。他放下手里笔,小声问:“又要去见面吗?”
“对呀,还是个商务人士呢,下午高铁去深圳,只有明天上午时间,”姗姐嗤笑声,“妈同学介绍,不去不行——反正每个都是这说。”
绍吴只
四年过去,当绍吴回到母校成为名地理老师,姗姐仍然没有结婚。用她话说,她对这事儿已经没有想法,只是爸妈天比天着急,忙不迭为她安排相亲。
“你还小,不懂,”在新入职教师接风宴上,姗姐向绍吴感慨,“到这个年纪,去相亲,遇见所有男人都是奔着结婚去,人家没空和你谈恋爱——到饭店,坐下,就开始问,彩礼要多少钱?谁买房谁买车?结婚后什时候生小孩?”
绍吴安慰她:“姗姐,你年纪也不大。”
“三十多喽,”她摇摇头,自嘲道,“在永川这种小地方,就是老女人啦。”
别四年,即便是熟悉母校,也发生许多变化。装修新校园不必多说,就是当年老师们,也走走、退休退休。比如教数学陈老头,由于高血压办病退,而教政治老班,已经被重庆市某所初中挖走。姗姐情路不顺,事业倒是顺利,四年过去,她已经升任年级主任,现在主管高三年级,是绍吴顶头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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