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有这样人,”唐蘅淡淡道,“想不通,个人为其他几个人而活,或者说个人为某个人而活,他们怎做到?”
“……因为他只有他们。”
“那个朋友,就是,那个死贵州人,他和你说这个人有点像,不过他还要更极端些——当时们上大学,到冬天学校会搞那种送温暖活动,你知道吗?送点棉袄被子什。”
绍吴说:“知道。”
“有年,他报名,领到床被子,学校发被子质量是很好,”唐蘅语速渐渐慢下来,他低头不知盯着什,继续说,“他把被子寄回老家,自己只盖床很薄空调被,武汉
绍吴干脆实话实说:“对,喜欢他……喜欢很久。”都是成年人,说出这种话,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多久?”
“七八年吧。”
唐蘅点点头:“确实是很多年。他不喜欢你?”
“他是直男。”
竟然只听两首歌,绍吴便和唐蘅离开酒吧,去附近家火锅店。
除夕之夜,火锅店里都是吃年夜饭人,大家子围桌而坐,喧哗笑闹声不绝于耳。而他们两个被服务员安排在角落里,光线有些暗,倒是也无所谓。
牛腩锅底被送上来,正加热,无数细小气泡从底部升起,绍吴盯着那些转瞬即逝气泡,好几分钟,才对唐蘅说:“对不起啊。”
他想唐蘅应该是个聪明人,能明白他话里意思。
然而唐蘅不仅聪明,还很直白:“不和试试?”
“哦——”
“他必须得成家,”也许恰恰因为对方是没个和他没有交集陌生人,平日里憋着不说话,突然都有被倾诉欲.望,“他爸妈在汶川大地震里去世,家里只剩他奶奶和他妹妹,现在奶奶年纪大,最放心不下就是他,想看着他成家。”
唐蘅忽然笑笑,好像听到件很有趣事,他问:“所以这个人,就完全是为他家人而活?”
绍吴不知道他为什这问,想想,又觉得确如此。杨书逸为照顾婆婆和珑珑留在重庆念大学,又为供珑珑学美术而放弃保研,地震之后这些年,家就是杨书逸手撑起。
“嗯,是吧。”绍吴回答。
“……”绍吴自觉放对方鸽子,十分心虚,“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哪里不好?”
“……”这要怎回答呢,觉得心里想着别男人和你约会,不太好?
“和那个电话有关吗,”唐蘅为自己舀碗牛腩汤,“那个穿黑衣服男人?”
他太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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