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
坐下，好在长椅足够长，他俩
个坐这头个坐那头，中间隔着半臂
距离。
远处有盏路灯，灯光是黯淡白色，模模糊糊地落在他们身上。趁着夜色，绍吴偷偷打量杨书逸，年半未见，他只知道杨书逸去过趟北京，送珑珑开学；去过趟西昌，在那里吃
两家餐厅。杨书逸样子没变，只是——绍吴不知道该怎形容——传说中婚前焦虑吗？整个人透着
“书逸，”绍吴硬着头皮说，“谢谢你啊。”
杨书逸静静看着他：“不客气。”
王宇君：“呵呵！”
“你们出去聊天嘛，找个茶馆坐坐，”吴燕体贴地说，“君君，你把家里钥匙给你弟。”
“唔，”王宇君从兜里掏出钥匙，塞到绍吴手里，“现在咱妈住锦绣园那套房子，你知道地址吧？”
“给
进去。”
王宇君率先推门而入，绍吴跟在他身后，穿着刚买厚实羽绒服，缩着脖子，像只笨拙企鹅。杨书逸坐在板凳上，脊背笔挺，脚边立着箱牛奶、只果篮，显然是他带来。绍吴和他对视眼，飞快地移开目光。
“你俩干什呢。”吴燕疑惑地说。
“嗨，都走到门口，绍吴说这点草莓不够招待小杨，要出去买水果，”王宇君声音很洪亮，洪亮得近乎阴阳怪气，“不让他去，真是——他和小杨都多少年朋友，用得着这客气啊？”
绍吴：“……”
“知道……”
“那你们好好聚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你们”两个字咬得极重，“在这儿陪着妈，你放心。”
绍吴和杨书逸坐在住院部楼下花园里，这会儿已将近晚上九点，花园里没有别人，只是偶尔有野猫大摇大摆地走过。他们并排坐在张长椅上，是杨书逸提议，他先说：“绍吴，对不起。”
绍吴问：“你有什可道歉？”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语气很冲，其实他是真心想问杨书逸，为什要道歉呢？不知道怎就像吵架似。
“不是非要你去参加婚礼，”杨书逸说，“刚才在电话里……对不起，咱们能坐下说说话？”绍吴这才听出他声音有些嘶哑，像是感冒。
杨书逸：“……”
吴燕瞥绍吴眼：“小杨也是太客气啦，你们两个好不容易都在永川，想聚就聚嘛，还跑到医院看。”
杨书逸说：“您别客气，是应该。”
“是啊，”王宇君脆生生地接话，“小杨和们绍吴，多少年老朋友啦。”
绍吴觉得王宇君是想替他出气，但同时又觉得，王宇君想玩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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