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绍吴鼓起勇气看向她，看到泪水从她眼中簌簌地落下。她紧紧绷着嘴唇，像是用力忍耐着。
“妈……”绍吴起身，坐到她身旁，轻轻环住她
肩膀，“妈，对不起……”
“对不起，”吴燕哑声说，“你对不起谁？你给
说什
对不起？”
“……”
“你不愿出国，也是因为他？”
吴燕却摇摇头，几秒后，她说：“小杨是在重庆念大学，对吧？刚才吃饭时候他自己说。”
绍吴胸口
震，缓缓抬起头，看向吴燕。
“是……是在重庆念。”
“那你告诉妈妈，”安静午后，窗外传来几声隐约鸟鸣，来不及多想，绍吴发现吴燕眼睛红
，“你实话告诉，不要再瞒——当初，你是不是为他，才改志愿？”
哦。
证还摆在餐桌上，吴燕却看也没看，径直走进书房：“绍吴，过来。”
叫他大名。
绍吴跟进去，忍不住缩缩脖子，声音也软：“妈。”
“来，坐下。”吴燕已经敛起笑容。
绍吴老老实实坐在她对面。
“……嗯，”绍吴笑下，自言自语道，“干过太多蠢事，但是现在，也算……也算有回报吧？”
“幺儿啊，”吴燕眼泪流得更凶，“你知道什叫‘得不偿失’吗？”
当初。
那已经是多遥远当初。
要不咱就不提吧——
“是，”绍吴不敢看她眼睛，“是为他。从，从高二开始，就喜欢他。”
吴燕不说话。
“妈妈就和你直说，曾冲呢，追你哥追好久——得有快两年。你哥也和讲过不少他俩事，所以对他们呢，是比较放心。”
“……嗯。”
“但是你和小杨事，是点都不知道。上次他去医院看时候还说要结婚——这才过多久？”
是，是没多久，连三个月都不到。
“他离婚，”绍吴理不直气不壮地说，“他和他……前妻，情况比较复杂……现在已经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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