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吴说:“以后咱们可以每周末都回来。”
杨书逸嘴角含笑,点点头。
高铁穿梭在细雨中,窗外是绿濛濛重庆夏天,这样夏天在他记忆里重叠层又层……绍吴想起很多旧事,数学课上他扭头偷看杨书逸被老陈抓到,朱菁菁笑嘻嘻地开周磊和韩惠媛玩笑,冬天早上他给杨书逸带份小面当早饭……还有2007年春节,他去杨书逸家吃饭,第次见到杨龙,并不是想象中凶神恶煞。小娟阿姨做菜十分美味。杨龙喝醉,反反复复地说,这年咱家遇到不少事,都过去!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事实是,并没有否极泰来。
后来很多年里,在他发疯般爱着杨书逸时候,他也渐渐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幸运和不幸难成正比,付出和回报难成正比,命运和感情,都不是天道酬勤事。
揭过去,似乎还顺便向婆婆出个柜……但绍吴也明白,婆婆肯定是没有听懂。她已经连孙子结没结婚都分不清。
在姨婆家住夜,第二天,两人坐上回重庆高铁。
路上,绍吴问杨书逸:“为什突然和婆婆说那些?”
杨书逸挑眉:“你听见?”
绍吴:“嗯。”
他为此迷茫过,怨恨过。
然而到这刻,列车正驶向熟悉沙坪坝火车站,杨书逸撑着下巴坐在他身旁,正在手机上选外卖。到这刻,绍吴决定宽宥切,谅解切。
他想,他会和杨书逸好好在起,好好活过此生余下,所有行云流水般光阴。
“觉得应该告诉她,”杨书逸侧脸望着窗外,“以前觉得结婚她才放心,得趁她还算清醒时候把婚结……现在觉得既然很幸福,那也该让她知道吧?”
杨书逸轻叹声:“不过她也听不懂,估计明天就忘。”
绍吴不知该说什,默然坐着。杨书逸扭头看看绍吴,笑下:“差点忘……还不习惯呢。”
他拉开衣兜拉链,从里面小心拈出他们戒指。两枚戒指尺码相同,所以也分不出谁是谁。绍吴接过枚,戴回无名指上。
杨书逸也戴上,然后迅速攥攥绍吴手。两枚戒指碰在起,发出声细微、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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