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诺克低低地惊叹
声，又问：“你觉得陈这种状态——正常吗？”
于美红皱眉：“什
？”
“……
意思是，”费诺克斟酌着用词，“她能真正接受自己退役事实吗？当然，知道,这是她自己选择,而且为实现这点她付出很大代价。那时候她对说自己想要过上更轻松点生活,觉得这是种很正常需求,当然时间规划不太合理,不过她坚持,所以也接受。但现在看起来,这跟她当初说不太样。”
于美红手指无意识地在做记录iPad上划两下,然后才说：“你意思是？”
“你跟陈母亲和丈夫谈过吗？”费诺克说，“于，也许她需要心理医生帮助。”
罗斯·费诺克走到训练场边看足足十分钟才说：“陈新生活看起来可不怎新。”
于美红听到声音回头看,这才发现他。她点点头：“好久不见,罗斯，你找小陈？”
“跟她约下午三点半。”费诺克说。
于美红看眼表，还有二十分钟才到。
她现在在IMG下属州训练中心任职,而费诺克直负责IMG集团亚洲区,在陈焕之退役前后他们都算是工作伙伴,于美红知道这个美国人时间观念精确到令人发指，他提前来肯定不是因为闲得慌或者正好有空,也不是来找已经约好时间陈焕之。
于美红本来还有点严阵以待样子，这下就啼笑皆非：“不是吧罗斯，你想到哪儿去。”
“你知道，于，是个体育经纪人，带过很多世界级运动员和运动明星，知道个运动员退役之后通常是种什样生活状态——当然，表面上看起来多种多样，但能够继续保持之前训练强度和生活习惯，非常少。”费诺克强调，“非常非常少。”
于美红笑：“也并不是没有？”
费诺克承认：“确实也有。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身体不再如之前矫健、灵敏，不能接受自己随着退役过上正常人生活而天比天迟钝——不是说这样不好，终
“找？”于美红问。
费诺克又眯着眼看着场地上在训练师鼓励下翻腾如飞汗如雨下陈焕之会儿,这才说：“她这是在练什？”
“四肢协调性、速度耐力。”于美红说,“她状态直保持得不错。”
“……看起来可不是‘不错’那简单。”费诺克说,“她直这样吗？”
于美红迎着阳光看着陈焕之身影：“不是直——现在天气热起来，她已经开始降低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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