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渐渐停,只有屋檐落下水滴还在敲打砖面,但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窗沿边传来声软糯“喵”声,水仙盆激动大喊:“他来!他来看!影青你果然没骗!
之前太后多画柳叶蹙眉,是因为先皇喜欢这种,如今即便先皇早就没,她仍是改不这习惯。
而今日宁姝给她画是望山眉,柔顺却不失骨骼,也能恰好修饰她眼窝深陷不足。
除此之外,便是太后直不满意法令纹看不出,伴上花油调和,整张面庞似乎都莹润起来,不再干巴巴。
但最让太后惊喜还是额头上那朵小小朱砂牡丹。宁姝调下颜色,使它没有那妖艳,添几笔白脂粉在其中,反而带种玉质妆成柔和,将整张脸提起气色。
“姝姝这双手实在是太巧!”太后满意对着镜子照又照——看看人家宁姝,就是会拾掇自己,所以皇上才喜欢啊。
钿,太后也不知道什是画额,只想着宁姝肯定在拾掇模样上有过人之处,不然自己儿子也看不上她,这便点点头。
反正不好看还能洗嘛,在宫里还挺无聊,惊喜也好,惊吓也好,总比无聊好。
宁姝这便动手细细勾勒。
她手下不停,影青釉花卉纹粉盒在旁瞠目结舌:“Ohmy菩萨!为什说什她就做什?”
水仙盆受不粉盒惊乍,说道:“你就是个瓷盒子,她能听见就有鬼。”
再想想昨天那刘昭仪,整日盘算着和下人们抢活干。宫里给你俸禄银子是让你在后宫给木匠验货吗?!更何况人家宁姝现在还没拿宫里俸禄呢!
太后见这花钿十分好奇,就拉着宁姝手说道:“姝姝,这个好玩儿,哀家也给你画个试试。”
宁姝想着太后毕竟也在宫里呆这久,文艺素养总是没问题吧,她也不能推拒,只好乖巧被太后按在面前,闭上眼睛任太后在额间“做文章”。
没事儿,大不洗呗。
日!还不能洗!这是太后画!
“也是,要是有人能听见咱们瓷器说话,估计得气把咱们摔个粉碎。”粉盒看向宁姝,十分嘚瑟地冲她哼起歌:“如果听见说话你就摸摸,嘿嘿,如果听见说话你就拍拍,哈哈,如果……”
宁姝伸手轻拍下她。
影青釉花卉纹粉盒后半句下子被憋回去,也来不及拽洋文,冒句国骂:“草?”
宁姝落完最后笔,向后退步仔细端详,这才放心说道:“娘娘,好。”
太后睁开眼睛,便看到铜镜里仿佛变个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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