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想着,慢慢地把头靠在荀翊那侧。
就靠会儿。
就会儿。
荀翊再醒来时候宁姝也已经昏昏沉沉睡过去,马车早已经由戴庸直接驾进宫里。他见皇上和宁嫔娘娘都在小憩便老实等在马车外面守着。
荀翊脸庞边是斗篷温柔触感,他轻轻抬头屏住呼吸尽量不去弄醒宁姝,直到她枕在自己肩头这才稍松口气。
这几日他过于辛劳,如今在宁姝身旁难能放下平常戒备心,稍得片刻安宁。
他原本是靠在车厢后,京城路上都是青石板铺,用久颠簸起伏乃是正常,他头便颠颠。宁姝见状怕他休息不好,这便小心蹭近些,把斗篷兜帽平整铺在自己肩上,又轻轻挪着荀翊头往上靠去。
——这样能稍稍睡得好些吧。
宁姝感激荀翊,他需要忙事情那多,却又分毫不差将布庄都安排妥当交给自己。
是实打实金口玉言。
上拿个糖人快步向自己走来,看见宁姝,他冲她远远笑。
冷清眉目个人,笑起来却好似冰山初融春雪初化,满是生机满是温润。
宁姝感觉到自己心突然有点不太对劲儿,它猛烈跃动起来,像是要脱离自己向他狂奔而去。
宁姝按下自己胸口,低头说道:“老实点儿。你过去,怎办?待在自己胸口里,更暖和。”
她同自己说话片刻,荀翊已经走到她面前。他拿个捏成小兔子形状吹糖,上面还活灵活现点缀两颗红色小小饴糖算是红眼睛。
马车外晚风正好,徐徐将帷帘鼓起,却又气力不足。
宫里安静连虫鸣声都清清楚楚,燥
宁姝低头拉过他手,仔细看看,荀翊手直很好看,骨骼修长干净,像是上好白瓷瓷胎。
宁姝点点头:嗯,不是大猪蹄子。
回宫路有些远,她低头数他睫毛,数到眼花又觉得自己像个痴汉似。
由上面看,他鼻子愈发英挺。没眼睛里光,神情都显得柔和清淡起来。
宁姝目光又落在他眼角红色伤痕上,像簇小小火焰,又像瓷器磕伤上碎裂痕迹——当时定很疼吧。
“苦话,就吃点糖吧。”荀翊将糖递给她。
宁姝愣愣接过那糖,嘴唇动几下,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话,皇上是从哪儿听来?”
荀翊未答,只是拉起她手向马车走去:“们回家。”
回宫路上马车颠颇有节奏,荀翊靠在侧似是有些昏昏沉沉,眼睛微微闭起来。
此刻并未到戌时半,他只是寻常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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