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你主人啊?”白梨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可以啊,你走就是,又不拦你。”
胖鱼叼住她衣领往那个方向拖。
这点杯水车薪力道,怎能拖得动个活生生人。白梨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拎着鱼尾巴将它倒立过来,“别打扰睡觉好不好啊?就这点路,你自己不会走啊?”
金鳞猛摆尾,个鲤鱼打挺高高跃向半空。
白梨耳边终于回归清净,回到原地坐下,靠着树干闭上眼睛。没睡多久,便感觉有东西在啄自己脸颊,她伸手拂开,不满地嘟哝:“别吵,你快回去吧。”
他拿袖口擦去唇边酒渍,微微仰起头看着夜幕,执壶手歪,玉珀琼浆悉数浇在鲜血淋漓伤口,芬芳醇厚酒香,霎时间掩盖血腥气。琥珀色酒液,同样也冲淡地上那条涓涓血流。
火烧火燎痛让他无比清醒。
夜风熏人,酒香满衣。
—
衣襟里有东西在拱来拱去,白梨是被吵醒。
。
“佛子,”他知道这和尚也没睡,“你有酒吗?”
和尚愣。
这个要求,就有点为难他。
哪个出家人会带酒啊?这不是让他们破戒吗?
鱼尾巴得寸进尺地扫上来。
“还来!你这条臭鱼……你等着,找个锅来把你炖,炖完给你主
那条胖胖金鳞鱼在拿鱼尾巴拍她脸。
白梨揉着惺忪睡眼,轻手轻脚地脱下身上外袍,满手将它抓住,找块空旷静地,紧紧捏住鱼嘴,谨防它再吐出什东西。
“你再吵睡觉,就把你脑袋做成剁椒鱼头。”她只手比划着,在胖鱼身上找下刀地方,“鱼肚做成炖萝卜汤,鱼尾红烧,再撒点葱蒜……”
白梨自己把自己说饿。
胖鱼抖若筛糠,不知哪来勇气,忽地挣脱她手,游到身后将她使劲往个方向推去。朦胧夜色勾勒出五道或坐或躺人影,参天巨树亭亭如盖,冷月如霜,月皎洁和霜清冷,全都归于处。
薛琼楼靠着树没动,歪斜着身体,气若游丝道:“失礼,当没说吧……”
汪泛着琥珀光泽清澈酒水,呈至面前,红泥小酒壶,系着圈绿绳,愁红惨绿,真不似庄严神圣佛门颜色。
“阿弥陀佛。”尘和尚念句佛号,低眉顺眼地解释道:“这是小僧位……故人旧物,这其中酒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檀越尽管用。”
枚滚烫月亮映在壶中。
薛琼楼捏着壶颈,仰头灌大口,好似将那枚月亮也灌下去,丛灼热火,路从喉咙烧到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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