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就去别地方。”樊清和皱眉又补充句:“反正别到这里来。”
“奴婢知道。”
少女低头缩肩,经过樊清和身旁时,罗裙上飘带缠上他手指,像经过山湾溪水,打个旋儿继续往前流。
樊清和差点没跳起来。
他又不好对女孩子动粗,憋着气怒冲冲往前走,决定让姐姐出面将这些不懂规矩下人都赶出去。
凉亭内人走茶凉,余下几人收拾着果盘茶具。
少女忙里偷闲地倚着石桌,纤纤素手捏着枝梨花,低头轻嗅,猩红舌尖舔圈下唇,垂涎三尺,正要张嘴,冷不防只手按住她肩膀,将她整个人扭转过来。
梨花从手中脱落,她双肩颤,短促地惊叫声,看到来人后,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少、少爷,你怎又回来呀?”
“还想问你,谁让你们过来?”樊清和换身衣服出来,便看到凉亭里多几条绰约身影,而原本坐在这里畅谈几人杳无踪影。他拧紧眉毛,斥责道:“这些都是和姐姐请来贵客,你们别捣乱。”
“没有、没有捣乱啊。”少女双手捏着衣摆,嗫嚅着说:“是夫人让们来伺候贵客们呀。”
片深色。
在男人面上笑消失之前,立在旁老奴毕恭毕敬地弯着腰,替他回答:“少主今年十二。”
“十二啊,可以出门游历。”男人随口扔下句:“那你现在就走吧。”
乌黑眼睫颤,缓缓抬起。
“看作甚?你没有听错,现在、立刻、马上就走。出门在外,不准说你是金鳞薛氏子弟,也不准带玉牌……这身衣服也脱吧。”
他将脚
樊清和脸色黑半。
他不喜欢这个小娘。
哪怕她表现得再贤惠、举止锻炼得再端庄,始终摆脱不那丝风尘气儿。他们风陵园是佛门世家,佛道庄严不容亵渎,他自小被灌输这种概念,所以当初父亲当着姐弟俩面宣布要娶这个女人作续弦时候,简直不敢自己耳朵。
樊清和故意压低声音,背过手:“这里不需要你,你们去伺候父亲吧,这几日少来。”
少女怯怯地抬眼:“可是……家主那边已经有夫人。”
自小照顾到大老奴颤颤巍巍跪下来替他求情:“中域凶险,就这孑然身,孤立无援,恐会遭遇不测……”
“遭遇不测?”扇坠划过道金色弧光,拉出最后丝夕阳残照,“扶不上墙烂泥合该葬身他乡,废物便没资格上玉龙台。”
幅画卷扔在地上,肆意铺展。
“找到这个人,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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