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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门书院多绿植,绿意葱茏,碧草映阶,青石板路尽处,是处竹篱楼阁,名曰“芝兰小筑”。
小筑内摆张乌木书案,架蝶几,扇松柏梅兰屏风,洋溢着清淡如烟松木香,极尽雅意。微风扫过去,笔架上麟管相撞,似玉石清击。纸砚下宣纸掀动,如树叶簌簌。
几声琴音荡漾出来,宛若佩环相鸣。
“只有其音,不得其意。”
薛琼楼侧眸,她倒是神采飞扬,连乌黑眼瞳都像是昨晚惊人笔黑琉璃,光彩熠熠。
之前倒热茶太久不喝,泡烂茶叶像居无定所孑孓上下浮沉,他索性将茶杯推到旁:“棋盘还。”
“噢。”差点忘。
白梨将那片袖珍小云海推过去,他拎起来前后打量遍,在那个大煞风景凹窝上注视许久,接着看向白梨。
她理直气壮:“没动手脚。”
泊无定散修,不知其家世亲友,只能埋在乱葬岗。所以想请人替他立个衣冠冢,也算安葬他乡。”
还真是个老好人啊。
两人没有头绪,似乎也在他意料之中,他没露出多少失望神色,不厌其烦地去其他桌询问。
竹帘又被哗啦撞响,大早便出门三人回来。姜别寒三步并作两步,回头看眼,“刚刚那人是谁?”
绫烟烟言简意赅地解释遍,感慨道:“衣冠冢……没想到还真有好心人会做这种事,师父说没错,鹿门书院果然都是光风霁月君子。”
穿浅青色襦衫老人负手站在勾阑旁,底下是片用玉白鹅卵石累叠起来小水池,池中养着几尾金鳞,摇头摆尾,悠然游弋,他只手
薛琼楼仍是盯着她,不避讳目光,也不苟言笑。
她竖起手掌,挡在脸侧,扭过脸有些不自在:“看干什啊?”
“看你脑袋,”他半垂下眼,两指捏着茶杯轻轻转动,轻笑道:“如何才能砸出那大坑。”
白梨被呛得咳嗽起来。
你才头大!
众人你言语地讨论,白梨垂头沉思,总觉得刚刚那人似曾相识,却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
左手边人影晃,薛琼楼在她身旁坐下,给自己倒茶,袅袅热气沾染眉睫,雾蒙蒙地湿润片。
三人大早出门,估计是去熟悉整座蒹葭渡,好有备无患地进入秘境。姜别寒和夏轩仍是精神抖擞模样,看不出半点疲态,事无巨细地介绍着路所见所闻。只有他声不吭,倦怠地揉着眉心。
白梨小声问:“你昨晚没睡好?”
又是将她锁在屋里,又是让她陪着下棋,折腾她同时不也在自作自受地折腾他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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