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枕上转过脸,眉目间有少见温存,像片干净雪地。
白梨缩回手,改去掀帷帐,满脸通红:“、下去,你躺着吧。”
刚掀开角帷帐,又被打落下来,垂得严实,将光线都遮住。
薛琼楼扯过她手腕,让她压到自己身上,绵绵地吻着她侧脸。手指擦着脊背移
那剑能劈天斩地,他是天地间渺小蝼蚁,只能龟缩在茫茫雪地中,束手待毙。
总有日,他要把生杀予夺权利握在自己手里。
从未有过念头,在少年脑海里闪烁下。
点绒绒雪花,冻结他眼睫。
—
血滴淅沥沥像春雨,从半空落在少年身上,云海也被斩为二,那上面站着个穿短打男人,两腿高低,身旁是个玄衣少年,身后背着剑匣。
剑匣和他等高,他看起来像个穿大人衣服小孩。
“看清楚吗?”男人把剑递过去。
“看、看清楚。”
铺天盖地剑意剑气,纯粹如九天黄河。
渺小少年站在地面仰望,缕缕灼烫剑气狠狠浇灌在他眼里,他睁着眼睛没有避开。
嘶哑龙鸣声在风雪中被扯碎,男人又道:“寒儿,你来。”
“师、师父,”回答是个稚嫩少年音:“它们好像只是在吓唬们,没有恶意。”
男人叹口气,谆谆教导:“问你,它们是什?”
少年音毫不犹豫:“龙。”
眼睫微痒。
不是冰凉雪花,而是有人在用手指拨弄。
他毫无征兆地睁开眼,少女晕着薄红脸近在咫尺,手悬停在他脸颊上方。
指腹上还停留着茸茸触感,少年又密又长眼帘错不及防地掀开,幽黑眼眸望着她。
白梨手腕僵住。
跨海斩长鲸。
天地翻转,山峦崩摧。
少年袭白衣血斑点点,被震下山崖,从白雪污泥中抬起头。
半空中剑光早就消失无影,身侧躺着两条幼小尸体,软绵绵像斩断七寸蛇。
少年目光长久盯着它们,直至霜雪满头。
“千百年前,兴风作浪,为祸四方,北方诸多学宫,现在只剩下鹿门书院独自支撑,东域成荒蛮死地,其它小宗门,蹶不振,龟缩在南方只求自保。千百年之后,还有遗族余孽在这里肆意虐杀。”男人厉声道:“你好好想想,它们是不是真没有恶意,亦或只是忌惮你手里剑,为求自保而已?”
少年音没有再响起。
“你剑还没开锋。”男人又叹声:“你看好。”
道长虹划破天穹。
漫天飞雪,从上到下,被剑光劈出个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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