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球在经历春夏秋三季后,定格在个漫长冬天。原本已经放晴天空重新开始下雪,鹅毛似,落在那行歪歪斜斜脚印上。
等白梨发觉屋内只剩下她个人时候,殿门已经打不开,只有胖鱼还在她身边游窜,似乎在哀求她不要出去。
门打不开,她便扇扇窗户试过去,同样也是坚不可破。
他困起人来如既往地不留半寸余地。
“阿梨?”
少年被狠狠摔回海面,整个人蜷缩起来,尽量躲开劈落在周身天劫。
这个时候,他还在留意海底动静。
有微不可觉崩裂声响起,像初春河面坚冰开裂,或是嫩芽破土,清脆而蕴势磅礴。
海底宫殿自中间出现道裂隙,像株被劈成两半树,往两侧倾倒。
他只手慢慢攥紧,骨节泛白,裂成两半宫殿也随之寸寸往回合拢。
是异类,但对其他人而言,他何尝也不是非族类?那是段被刻意遗忘历史,而他是光阴长河中苟延残喘遗民,这才是最大孤独。
这两件事做完,他仅存价值也消耗殆尽,哪怕就此从世间抹除,也不会有人去留意这片空白。
接下来他要如何?
这个问题,直到多年以后,他才找到答案,所以有条从掩月坊绵延至蒹葭渡草蛇灰线。
杀人,只需手起刀落;百人,或许得费些心机;千人万人,则是逆势而为赌局。
身后窗户缝隙内,挤进几缕浓绿烟雾,玉光闪,覆在窗户上禁制自动消散,窗户后露出两条人影。
绫烟烟马不停蹄地找到玉灵,软磨硬泡靠着旧交情才求
海水轰隆作响,而海底只有屋檐上白雪洒点,檐下铃铛碰三两下,平静得像是工匠在小心翼翼地修补精雕细琢水晶。
少年每呼吸下,便有无数利刃往肺腑中窜去,剧痛让他无从分心。
他眼底却有浅淡笑意。
宫殿完好无损,她就不会知道这里发生切。
—
薛琼楼抵住天劫双臂早已血肉模糊,却毫不在乎,摇摇晃晃地站稳身形,索性甩开缠绕着袖袍电光。
逆势又如何?每走步都在赌,哪次不是他赌赢?!
条蜿蜒千里极光冲天而起,横亘整片天地。
海面激起千层巨浪,几乎触及天穹,而天穹也在往侧倒塌,滚滚乌云往海水中倾泻,海天相融成片墨黑,只有那条极光是泾渭分明界线。
下瞬,这条极光从半空径直坠落,光芒逐渐暗淡,接触到海面前刻,化作粒微小白点,在水中摔出朵同样微小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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