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点失望。”夏熠递过支空玻璃高脚杯,“心里有数,陪你喝点,喝就去睡觉。”
邵麟小心翼翼,只给人倒小半杯。
他靠在吧台上,修长手指夹着酒杯,轻轻晃动着醒酒:“怎,郑局骂你?”
“没有。”夏熠闷声,“他没骂。放弃计划是自己决定。”
邵麟颇为意外地挑起侧眉:“哦?”
面前,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手上会握着你现在难以想象支配力量。你决断,会让些人生,会让些人死。可是在你心里,又拿什去决断呢?你拿什去衡量那些,无法被衡量东西?往往那种时候,没有时间让你迷茫。”
说着郑建森伸出食指,轻轻戳夏熠胸口:“所以,你这里始终得有杆称。你要想明白,你所做决定,是为满足你自己某些愿望,还是恪守你曾经对这身警服承诺?”
“这里没有什‘上面决定’。”郑建森把文档递回去,“你依然拥有这份计划行使权。你点头,咱们就按计划执行,绝不拦你。你放弃,那咱们就放弃。唯独点——夏熠,这件事,需要你自己想明白。”
夏熠下意识地握紧那份计划,纸张都皱起来。
从郑建森办公室里出来后,夏熠个人闷很久。
前几天,就在这个吧台上,某些人还兴奋地熬夜配制跳跳糖,兴奋得像是发现什新大陆样。
“为什?”
夏熠盯着杯中紫红色液体,反思道:“其实仔细想想,到底为什要这做。因为知道那音乐节上,大概率是要出事,但又无能为力。所以,总觉得自己不努力做点什,就是失职。如果按这个计划执
谁也没想到,就在音乐节到来前天晚上,夏熠把组里通宵忙几天“狗咬狗”计划丢进碎纸机。回家后,他又把那些“精心调配”雪碧跳跳糖冲进水池,再把包装胶囊收好,统丢进垃圾桶。
夏某人整个人都有点闷。毕竟,投入这大精力计划说砍就砍,要说心底没有情绪,那也是不可能。
邵麟看着他,不说话,径自拿个玻璃杯,打开酒柜。夏熠是从来不喝酒,里头酒基本都是他买。可这回,邵麟目光落在上回夏熠带回来桑葚酒上,突然心里动:“尝尝你这个。从来没喝过桑葚酒。”
夏熠盯着邵麟熟练开瓶,难得蹦出句:“也要。”
邵麟轻笑着瞥他眼:“你不是酒精不耐受?这酒好歹也有13度,明天音乐节大任务,要不还是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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