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这简直就是当代社畜楷模啊。
助理被偶像这种敬业精神所感动,严肃问:“沈工,您有什要帮忙吗?”
沈琅挽着长发,忙到头都没抬:“帮把那碗梨盅喝吧,太苦。”
“您还怕苦啊?”
梨盅是沈琅上午去荀周那儿顺手牵羊捎回来,没想到茶馆厨房小妹往梨盅里炖点清热去火莲子心,闻着味道就苦。沈琅爱吃甜,闻闻就把它晾在边。
周三几乎是华慕事务所最忙时候,各个项目组大大小小会议都攒在这天进行,沈琅身边助理刚抱着图纸和笔记本电脑从会议室里抽身出来,转头就被路过隔壁组总设计师热情地叫住。
“小雯,你们沈工呢?怎开上午会都没见到她人?”
小助理闻言,目光悠远地落在远处,带着种迷妹般出离钦佩语气:“沈工发烧,不方便见人,直在办公室里忙着呢。”
自从沈琅那天在晚驼峰上受冻整晚,又拖着半湿不干衣角在露天连廊里吹半小时冷风,翌日就发起高烧。
病来如山倒。沈琅空有不周山命运,却操着颗泰山心,撑着烧上三十九度还坚持在岗,老所长听闻感动得老泪盈眶,涕泗横流地拍板,忙给沈琅多批三天带薪年假。
助理心说,沈工有时候看着像万能教科书,但有时候又跟小孩儿样,怕疼,怕苦——
"您从小定是被叔叔阿姨宠着长大吧?”助理有感而发,小声八卦道,“们都在说,平时看您习惯就能看出来,看就是那种富家出身。要是被这宠着长大,肯定就不会选建筑这累行业”
沈琅动作顿,半晌后弯唇笑笑:“没有。”
“能养成种习惯,未必就是因为心甘情愿。”沈琅垂眼画图,随口道,“替拿下尺子——听过环境决定论吗?”
“啊?……哦!听
而沈琅贴着退烧贴,修禅入定般闷在办公室画图纸,岿然不为所动。
助理刚来事务所没几个月,只听说过沈工是事务所金牌E组项目负责人,知道她拼工作,却不知道能拼成这样。
“财神爷来都请不走,”助理关上办公室门,“您这哪是祖国栋梁,简直就是祖国房梁啊。”
办公室内,桌案上图纸堆成山,沈琅正俯身盯着电脑,凝神搭建商业园裙楼草模。
她忙得蓬头垢面,那双看就价值不菲高跟鞋被随意踢在地毯角落。助理绕过散落在地上图纸,定睛看,沈工用来固定图纸镇纸居然还是碗润肺败火小梨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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