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下午,沈琅给肖闻郁发条消息,刚打算去接人,对方就打来电话。
肖闻郁车停在公寓楼下。沈琅坐进车内,注意到车窗内层玻璃都已经结层朦胧雾气,她勾起指尖划两道水痕,停顿片刻,偏头问:“肖先生在这里等很久?”
沈琅才给他发消息,他就已经到她公寓楼下。
肖闻郁开着导航,去市内家百货超市。闻言侧过脸,对上沈琅笑眼盈盈目光:“没等多久。”
常泓进来汇报个项目进度,说完后,跟肖闻郁闲磕聊天:“让助理订二十八机票回美国,顺便帮你也订?”
他知道肖闻郁在美国这些年,无论圣诞还是春节都过得非常磕碜。有几年会去疗养院陪沈老爷子段时间,陪完就回他那间办公室继续过着高处不胜寒工作狂日子,非常没劲。
肖闻郁没说好。
常泓寻思他在国内待着也没什事,好奇问:“不回去?”刚想多说点什,注意到桌上花,“——你这花怎还没扔。”
宽大红木桌角摆着个青纹白样花瓶,白色花枝团簇在起,有些都快谢完,泛黄花瓣耷拉着。董事长没让换,别人也不敢动。
角眉骨蜿蜒流淌而下,接着那双深邃眼眸抬起来,眼梢狭长漂亮,远远瞥她眼。
沈琅居高临下,半趴着楼梯栏杆说:“地毯湿还能再换。你要是再站得久点,等等有人过来,不知道要怎笑话你。”她笑靥很甜,“可丢脸。”
肖闻郁擦着水,并没有回。
后来果然有人经过。要说佣人目光还能收敛点,沈琅两个哥哥就是明晃晃轻视。她看肖闻郁神情不变,被意味不明视线上下打量,也不恼不怒。
沈琅在各种目光下长大,身边到处都是端庄体面人,默认规则,并遵循规则。被捧上云端,要要拿捏分寸过日子。
肖闻郁合上文件,将钢笔插回笔筒,眉眼睫廓都是舒展。
回答他第个问题:“回不去。”
往年沈琅过年,年三十跟沈立珩在餐厅里吃顿饭就过去,如果赶上沈家另外旁亲杂戚有邀请,顶多也就出门参加个宴会。
今年比较忙。
忙到她都有种,自己确实是在过年错觉。
此刻最该感到不适那个人,却不见狼狈。
挺招眼。沈琅心说,难怪她有事没事喜欢去逗他。
……
挂完电话,肖闻郁自落地窗俯瞰下去,远处高架桥车流都在驶出市外。还有周就是年三十,城市中心不像以往繁华,甚至还有点冷清。
静默间,办公室门被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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