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瞳仁很浅,剔透澄澈得很漂亮,对着他骄矜轻慢地开口:“活着呀。”
如同她先前每次不动声色伸手。
肖闻郁神色敛淡,面上不显,身体每寸肌理和神经却如同渴求生存般激烈叫嚣起来。
他收回视线,将目光随意落在病床旁点滴上
隔片刻,养父赞同:“带他过去到底不方便,这多年,们也算是尽到责任。”
这是他第三次被撇下。
两年后,二十岁肖闻郁被接到沈家。
……
厨房里灯火通明,肖闻郁指腹摩挲过沈琅下唇,神色郁晦。想起当年他从冰冷咸腥海水里救起来,在医院转醒那幕。
不合时宜心软与善良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两人相隔咫尺距离,沈琅打量他疏长垂落眼睫,时间没说话。
“身边没什正义,”肖闻郁触抚沈琅脸,声音很低,“如果能在身上看到正义,只能因为是你。”
当年,肖闻郁第二任养父母跟随亲生儿子移民到国外,他被留在国内。
这对夫妻平时在外没有亲戚往来,儿子又常年在国外,年仅回来趟,家里异常冷清。
微动,没接话。
而后,沈琅切盘水果沙拉,从橱柜里翻出两根银叉,踱步过去喂人。
肖闻郁垂眸盯着她,低首咬过苹果,绷紧喉骨弧度上下滑动寸许。
眼神深沉而直勾勾。
有点儿勾人。
沈琅和沈立珩被老爷子按来向他道歉,病房门口保镖和医护人员站片,看热闹有,冷漠也有。
肖闻郁靠着床头醒来,转过眸,只看着沈琅。
她救他。
当着老爷子和沈家两兄弟面,沈琅哪会承认。她不说,随即被划入罪魁祸首列,被呵斥着给人道歉。
注意到肖闻郁目光,沈琅在床边打量他。
领养肖闻郁算是给家里增添热闹。
几年后,亲生儿子终于来接父母移民,夫妻不做迟疑地留下他。
像只是养只逗趣宠物。
在走之前,肖闻郁听见房间里养父母商讨。
养母嗫嚅:“他考上名牌大学,以后也会过得很好。”
沈琅还没开口,就听他忽然出声:“琅琅。”
“……”
他声音低沉而磁,蓦然含情带欲地叫她声,沈琅顿时有些没缓过来。
下刻,肖闻郁拿走沈琅手上沙拉碗,随手搁在旁。他逼身过来平视她,把话接下去:“不是个多有正义感人。”
能在短短几年内不动声色地在华尔街声名鹊起,肖闻郁并不良善。商界风起云涌,这路,他走得步步为营,手腕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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