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想起六年前第
次见到杨清河
时候。
是深秋，那段时间雨总是断断续续下，气温下子降
下来。
她在做晚饭，大门有转动声，只见门口站着赵烈旭和个瘦小孩子，眼眶红红却副宁死不屈模样。
杨清河很有礼貌和她打招呼，从吃饭到睡觉她看上去直很平静。
赵烈旭也没和她细说其中缘由，只是拜托她照顾段时间，不久后杨清河母亲就会回来接她。
顾蓉：“在外国过好吗？”
杨清河默几秒，“挺好。”
至少比从前好，不，是好太多，养尊处优，像个大小姐。
“过好就好，今天才回来吧，累不累？快睡吧。”
“嗯。”
赵世康长年累月在外忙公司运作，父子俩见面次数少之又少。
这才发现，赵世康两鬓发已经白。
赵烈旭拿过烟走到阳台上抽。
深夜，远处灯火零星，栏杆上积着层雨水，滴答滴答往下落。
顾蓉喜好花草，阳台上茉莉没被风雨摧残，花苞紧紧合着，但香韵犹荡。
睡他房间。”
“好。”
路过书房时只听见赵世康叹口气，“阿旭啊，都二十年，放下吧。”
顾蓉自然也听到，步伐都放慢。
里头又传来赵烈旭声音。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她倒是觉得和杨清河很投缘。
杨清河翻个身，伸手抚摸凉席纹路，有种难以掩饰踏实感。
舟车劳顿，她入睡很快。
顾蓉有心事怎
也睡不着，脑海里回荡着刚才赵世康和赵烈旭对话。
她借着幽光看着杨清河，暗叹口气，给她掩好被子。
“都是命苦孩子啊。”她轻轻说着，温柔摸摸杨清河头。
啪嗒——打火机亮起火苗，星火闪动，赵烈旭捏住烟头深吸口，几缕烟快速在空气中扩散。
时间过真快，快到那两个连命不顾人都想放弃。
他抖抖烟灰，自嘲般笑，漆黑瞳仁晦暗不明。
简单洗漱完，杨清河躺在凉席上整个人放松下来。
床头小夜灯散着温暖光，空调风徐徐打着，房间装修十分古色古香，隐约能闻到木头香味。
“爸，就算是四十年，六十年，就算他死，也要找到他尸体。”字句低沉有力。
顾蓉肩膀微塌，摇摇头，似无奈又无解。
杨清河瞥眼书房，他背着光，只看得清背影轮廓，高挺身影像无法撼动山。
两父子对话以赵世康声又声叹息结束。
赵烈旭从浴室出来时赵世康已经睡，有点略微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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