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剑涛难以置信睁大眼睛,他委实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样答案:“你说什?你怕他?你怕他作甚?他和你可是同屋而居同门啊!”
张川秀抬眼异样看着谭剑涛,反问道:“你应该比清楚啊。”
如道冰水从后脖子颈直浇到脚跟,谭剑涛僵在那里,连嘴都合不上,眼睛虚望中,三年前那个雨夜幕幕再度展现在眼前。
这是他残废后最不愿回忆起夜,他躲避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以为自己早已忘却过去,但此刻他知道自己错,错厉害。
风声、雨味,大雨里他们众人急急狂奔在黑暗里,脚下湿泥滑腻,无人巷子里鬼魅般摇曳黑影,透过雨柱裹挟着他教官们温暖味道,雨水里客栈投下巨兽般影子,推开客
给他说?”张川秀问。
“说。不过天逸并不惊慌,看起来也早做过打算。”谭剑涛脸喜色,不过看看黑暗中张川秀坐在床沿身影,他疑问道:“说川秀啊,人家天逸对你这不错,你怎反而不冷不热呢?如今身体好,最少也要去拜望他次啊。”
张川秀静默良久,开始唉声叹气起来,最后才说道:“你听他也说救过他命,也不欠他什。”
“啥?!”谭剑涛愣,突地拍桌子,瞪着张川秀叫道:“你怎地能这般说?你不是不知道,去求人借钱时候,以前多热络脸都立刻变做冷屁股。如今他已在长乐帮立足,起码温饱无忧,和们这等卖苦力境遇岂不是好过百倍?以前老情旧恩大可不认帐,翻翻眼就过去,但王天逸没有,人家巴巴送银子上门替你治病。江湖上人情冷,忘恩不负义已是其中圣人,人家这样报答旧恩何其不易?!”
“却没来由说不欠他,连谢也不去谢,你要知道,象们这样,冷脸就是常理,施舍即是恩情!平日里还不知道你是这等人?!”谭剑涛气咻咻扭过脸去。
张川秀被同住谭剑涛突然兜头盖脸骂顿,愣怔好久,才唉声叹气坐到桌子面,伏在桌子上用手抱住头,语音悲呛道:“岂是那忘恩负义之辈,只是,只是……唉……”
“川秀,知道你不是!过几日,寻个日头好天气,你买瓶酒起去道个谢吧。”谭剑涛对张川秀说道。
“不想去!”张川秀抬起头来,继续唉声叹气。
“为何如此?!”谭剑涛倒比受恩张川秀显得更急。
“怕他!”被逼急张川秀声大吼,连棚子顶上灰尘都被震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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