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天地好像都静谧下去。踩在雪地里发出细微声响都能被耳朵清晰捕捉到。
直到接近食堂,瞧见食堂外那燃着灯笼时,衡玉微松口气——看来书院人也知道他们这觉睡醒会很晚,专门给他们留吃食。
“哟,傅夫子您也睡醒啦。”山文华手上还拿着只鸭腿在啃,瞧见衡玉,挥挥鸭腿和她打招呼。
她快步上前走进食堂,就见食堂里整整齐齐坐三四十号人。他们也都是刚睡醒,饿得受不跑来觅食。
“哟,傅夫子您也睡醒啦。”山文华手上还拿着只鸭腿在啃,瞧见衡玉,挥挥鸭腿和她打招呼。
叹完气后,他那素来挺直若松背脊,像是终于承受不住样微微弯曲。
窗口没有闭紧,阵寒风从那半开窗户吹进来,陆钦被冷风呛住,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半晌,他抬手理理自己斑白鬓角,脸上疲倦难以遮掩。
“何必呢?”
“这累人事情,都扛不住几次三番想要放弃。这孩子锦绣前程……又是何必呢?”
等衡玉跟上众学子步伐时,才发现陆钦和杜卢已经先步离开。
赵侃解释道:“前两天下冰雹时杜夫子有些受到惊吓,休息两天身体好些,但刚刚到山门等们回来时又吹些风,现在身体有些抱恙。院长就和杜夫子先行步去休息。”
“对,院长还叮嘱你好好休息,有什事情明天再说。”
衡玉点头,“知晓。”
“是发生什事情吗?”赵侃试探性问道。
衡玉嘴角微抽,准备过去拿吃。结果没走两步,就被赵侃拦下来。
他递过来碗姜汤,“来,喝完这碗。这是督学们特意叮嘱。
——
可有很多事情,于衡玉而言,总是必做不可。
忙活两天,她这觉睡得很沉,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月上枝头。
是被饿醒。
衡玉躺在床上思考几秒,在继续睡和去食堂碰运气两者间来回抉择,最后果断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梳洗之后,把拿起挂着红色斗篷披在身上,推门走去食堂。
衡玉斜睨他眼,“管得还挺多。”
伸个懒腰,“快去休息吧,这几天都没睡好,也要去补觉。”
路淋着细雪走回她住院子,衡玉正准备推开门时,微微顿住脚步,扭头眺望不远处陆钦院子。
她有些为难揉揉太阳穴,伸手推开院门,回房间休息。
陆钦院子里,他坐在书房,重新拿出山余和神威侯等人给他回信翻看起来,深深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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