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由始至终都不是那种铁石心肠人。
只要想想这些孩子支持新政,日后会遭遇到苦难就只觉得心中悲怆。
衡玉不想让陆钦直面这些残忍,但她必须说服他。
她吸口气,说道:“大概从未和老师说过,创办白云书院用意。”
白云书院是她为日后改革所磨刀。
如果做错什事情,那都是这个做老师没有教好你啊。”
衡玉轻轻攥紧手指,“老师不会生气,那就是在气自己没有教好。如果是这样,宁愿老师出声骂顿,与好好争辩,让说服老师,或者老师来说服更改主意。”
头顶伞又往衡玉这边倾斜几分,风雪喧嚣,比刚刚大些。
陆钦说:“只是没想好该怎和你沟通。白云书院这好,它不仅是心血,也是你心血,更是书院每个夫子每个学子心血。是靠们所有人努力才成就它。它作为书院,本来只承担着教书育人职责,本来就不应该掺杂上政治,知道你是想成全,可让所书院掺杂上政治理念,会为书院日后发展埋下祸端。”
“还年轻。”衡玉自有她坚持和解释,“书院有任何祸端,都可以力摆平。这朝堂这天下不过是局棋,只要支持新政人在棋局中赢,白云书院就能继续走下去。”
她可以保证自己不会磨损这把刀,但这把刀必须为她所用——即使这样选择会与陆钦当前想法背道而驰。
因为她知晓陆钦这生踽踽独行,新政耗尽他半生光阴。他反对她做法,仅仅是不想她不想书院学子遭遇到他曾经痛苦,而绝非他已经自心底放弃新政。
“曾问过老师,事到如今老师还有什遗憾吗?您说没有。可知晓您此生最大遗憾是什。”
“您说教导们是个补撼过程,把您曾经遇到过遗憾点点弥补起来,让们不会遭逢到和您样变故。
“再者,白云书院学子还年轻,但他们有朝日都会踏入朝堂之中,他们都会有自己政治理念,现在只是想先让他们解新政,并没有硬按着他们头让他们去接纳新政。”
陆钦轻声叹息,他看向她,“从身上,你应该能看到改革困难重重。若坚持下去,兴许满朝皆敌。”
“在收你为徒,在收下书院学子们时,就已经告诉过自己,不会让你们再重蹈覆辙。”
那些受尽诘难日子,他百般煎熬。这些少年郎都是他看着长大,他怎舍得让他们重蹈覆辙。
他已经老,心肠变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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