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月张张嘴,无声叹口气。
付茗颂大抵知道遮月在为何失落,可遮月不知,她还能不知吗?
姚嫔为何能到皇上跟前伺候笔墨,这宫里嫔妃是为何被抬进来,她又是为何受宠?
不都仗着张脸,与皇上那珍藏心上人相似罢。
偷来福分,还有何可贪心。
这大半月来,遮月胆子可谓是愈来愈大,旁不说,便是常常将皇上对娘娘好挂在嘴里,颇有些得意模样。
但这也不怪她,实在是皇上来太勤,勤到昭阳宫宫人,都有些飘飘然。
偏是她们娘娘最为沉得住气,点儿都没有恃宠而骄意思。若是换做旁人,指不定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比如那姚嫔,刚进宫时被皇上叫到跟前伺候几回笔墨,便以此为宠,事事都争头份。
可遮月毕竟是打小伺候她,陪着她那多年过来,最是知道她性子。
要置冰,遮月手里蒲扇刻都不能离手。人也乏很,到午时便打不起精神。
可偏偏又快至她生辰,庶务繁多,会儿都不能耽搁。
往年来她从未过过生辰,云姨娘自是不记得,哪怕是记得,也不会许她过。
没想头回生辰,竟是要在宫中过。
遮月手握蒲扇,轻摇慢晃道:“尚衣局送来几款新料子,说是要制千秋宴礼服,娘娘忙完手里,便去瞧眼吧。”
正这会儿,有宫女匆匆绕过刻花屏风,稳步上前道:“娘娘,姚嫔在内务府闹起来,这会儿…正跪在内务府外头呢。”
付茗颂惊讶扬扬眉头,小脸仰起:“为何?”
“说是
她那哪里是沉稳,分明是不敢。
别瞧着与皇上副帝后和睦模样,可她连个娇都不会撒。
遮月瞧着伏在桌案上人,这张精致小脸,若是撒个娇,男人腿怕是都要软。
她抿抿唇道:“上回奴婢听皇上问娘娘想要何生辰礼,娘娘可想好?”
付茗颂抬头看她眼,随即平静摇摇脑袋:“如今宫里日子要比付家安生许多,没什想要。”
付茗颂对着受邀*员名册,瞧见付家时,不由微微顿,走神应声遮月话。
听说付毓扬和付毓平都回京,大抵千秋宴上要打个照面才是。
只是不知付毓平知晓云姨娘事儿,现下是个什心境。
此时,素心捧着碗冰镇梅子汤过来,汤面上还冒着丝丝凉气,她放下道:“元公公方才传话来,天儿太热,皇上让娘娘今儿不必过去。”
不等付茗颂说话,遮月愉悦笑着接话:“皇上可疼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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