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呐呐道:“不想饿肚子。”
不待付茗颂深思红韶苑是个什地方,身后仿佛有只手将她往前推,她猝不及防跌几步,抬起头时,眼前景象猝然变。
四面都是红粉缎子,廉价香粉味飘至鼻尖,她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个老鸨打扮妇人拉住手腕。
老鸨道:“宋宋啊,今日登台你忘吗?怎还在这儿站着,贵客都到!”
登,登什台?
付茗颂屏息,紧张地望着她,可那瓷器终究还是哗啦碎地。
门外进来个梳着妇人髻女子,她手持戒尺,没有丝犹豫,手起手落,小姑娘掌心便破皮,渗出血丝。
那人道:“这会儿功夫都站不住,去,去将昨日教绣品做完。”
小姑娘耸着肩颈,“是。”
最终,因手心受伤,那绣品也未完成。
被玩死在床榻上,也未可知!”
“支舞都跳不好,看来,也就是那个贱命。”
“将来,也就是个任人玩-弄玩意儿。”
“往后,你便是这红韶苑宋宋姑娘,记得在尚府学,浑身解数地用上,这所有男人都将为你倾倒,你只需静静候着,候到贵人来,便可。”
紧接着,声音戛然而止。
不及她多思虑,便被老鸨推至台前。
可她抬眸望去,却浑身僵直,那高台之上红裙女子,那张脸,那个打扮,与她那些荒唐梦中,模样。
这首曲子不长,统共不过两刻钟功夫,台上女子随乐声律动,衣裙翩然,仿若惊鸿。
每个舞姿,每个弧度,都恰到好处。
她
妇人冷声道:“今日晚膳免,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往后饿肚子机会,多去。”
“砰”地声,闺门被锁上。
付茗颂蹙眉,刚要抬脚至门边,便见那小姑娘伏身于灯下,面哭着,面完成未完成绣品,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桌几上。
“你这样难受,为何还要做?”
小姑娘仰头看她眼,“秦妈妈说,只有做到最好人,才能成红韶苑花魁,那时候,便能遇见贵人,衣食无忧。”
她脑中仿佛崩断根弦,“叮”声————
付茗颂彻底阖上眼,任由身子往下坠,与此同时,眼前由黑转亮,她再睁眼时,却已置身于古色古香闺房中。
她四下打量眼,愕然地往前走步
倏地,她望见个十二岁姑娘,眉眼与如今她已有七八分相似,顶着比她脑袋还大倍瓷器,站得笔直笔直,可细看之下,浑身都在发颤。
约莫刻钟过去,连带着她头顶上瓷器并在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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