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沉寂,她又不得不将眼睁开,就见自家姑娘嘴角寸寸放平,神色尽敛,明月呼吸都凝滞。
“你会告诉霍姑姑?”
话落,明月便知晓答案。
主仆二人对视良久,明月摇摇头,“不会。”
“姑娘,您可想过,其实……其实条路,本也不必走到死,换条路试试呢?”
单单瞥他眼,宋宋便大抵知晓,他多半是从御书房来,且又受不少气。
姑娘抬起那只浸过泉水、冰冰凉凉手捏捏男人下巴,“你不许朝发脾气。”
闻恕脾气实在也算不得好,且他情绪差到极致时,也难免连累旁人。
宋宋是吃过亏,才如此学乖。
是以,男人声轻笑落下,拉着她冰凉小手并坐在石岸上。
很快,金银湖事便没下文,宋宋颗心落定,行事愈发小心,且霍嫚知晓此事,也总算收敛许多。
如此来,她安生日子,晃便是三四月,脖颈抬,便能对上头顶正盛日头。
炎炎夏日,御乾宫附近专劈座凉亭,亭下正是冰冷锦鲤池,池水从山间引来,甚是凉快。
宋宋双赤足在水中蹚着,握着玉制扇骨摇晃,只手撑在身后,仰头闭眼,似是舒坦地快睡过去。
明月仔细盯紧她,生怕她个无意便要跌进池里。
见闻恕来,明月立即住嘴,深深瞧她眼,堪堪离去。
然,为她这句话,宋宋翻来覆去,晚不得安分。
男人摁住她腰,皱眉道:“怎?”
四下无光,她在片昏暗中仰起头来,张
姑娘歪下身子,将脑袋搁在他肩颈上。
明月在后头瞧着,若有所思地抿抿唇,眉间难免添几许愁虑。
她素来掩不住心思,支支吾吾到夜里,趁为她宽衣时,才小声问上句:“姑娘,您是不是,是不是……”
宋宋好笑地扬扬眉头,“是不是什?”
“是不是喜欢上皇上?”明月闭着眼问。
倏地,片阴影落下,明月仰头望去,顿时神色变,话声未出口,便被男人记目光给摁回去。
她福福身子,识趣地退下。
闻恕脸色不算好看,但不知眼下人有怎样神力,他垂眸站在这儿看上阵,心下那簇怒火仿如被阵清泉浇灭,无声无息。
许是男人目光过于专注,正享清风拂面姑娘缓缓睁眼,影影错错光影中,那俊冷五官叫她蓦然回神,忙从石岸上爬起来。
绯红裙摆沾水,那圈红比其他地方还要深上几分,倏忽落下,遮住白嫩脚腕和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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