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使神差地起身,桌边佩剑随之“啪”声掉落在地。他却置若罔闻。
胸腔震每下,都格外清晰强烈,
沈却微顿,蹙下眉:“你也治不?”
元钰清摇头,道:“只在医书中见过,倒是从未碰到。不过,家师或许可试。”
说起元钰清师父,乃是垚南梵山颇有名望僧人,法号和光,故弄玄虚本事很是得。
沈却素来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对此人极为不喜,但有说,和光医术却当真称得上华佗在世。
沈却摩挲着杯沿,尚在犹豫。
元钰清多看几眼,方才魏祐陪同沈却回画舫时,腿都是打着颤走出去。细问之下方知,这几日王爷在军营,是上上下下将人筛遍。
今日,还斩个不服管都尉。
当众斩杀都尉可并非小事,时间原州军上下人心惶惶,却是敢怒不敢言。
而魏祐做六年原州刺史,凡事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说话都结巴。
不过元钰清是知晓,沈却做事皆有其缘由,比之在垚南军营时雷厉风行,这才哪到哪。
如冷铁侍卫也不禁柔声,道:“虞姑娘,此处不可随意乱闯。”
虞锦抿唇,神色还带着两分委屈,道:“只是来寻阿兄,这也不行?”
话音落地,倒是将侍卫整懵。
他往甲板木桌处瞥眼,相对而坐两个人,个是王爷,个是元先生,哪个是她兄长?
侍卫正狐疑回头,就见虞锦个弯腰矮身,泥鳅似从他臂下钻出去,直奔甲板。
正这时,不远处船舱内就传来阵骚动。
沈却皱眉,抬眸看去。
就见人匆匆从舱内踏上甲板,红白裙边随风曳曳而动,略微宽大衣裳将她包裹得十分娇小,更显轻盈,月色之下,灿若星子。
尤其是那双眼尾妩挑眸子——
沈却怔住。
元钰清推给他杯茶,道:“王爷倒是悠着些,魏大人统管原州事务,往后还多有要他从中协助时候,将他吓坏,可不是好事。”
沈却擦干净盔甲,将其整齐地叠放在石桌前,捏起茶盏抿口,道:“他再窝囊些,原州刺史也该换人。”
元钰清笑笑,也明白沈却不是在说气话。
他清清嗓子,话题调转,道:“对。”
元钰清三言两语间,将虞锦这匪夷所思病症述清道明。
“欸!虞姑娘,虞姑娘您慢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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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钟前,甲板上。
冷白月光流淌地,给锃亮铁甲添上几分肃寂。
沈却面无神色地擦拭着盔甲上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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