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多瞧两眼,显然,他并不知白叔给她看是这种账簿。
男人沉默间,下意识摩挲扳指。
虞锦打量他神色,便确定这本账簿并非沈却授意,她松松肩颈,等南祁王开口将这簿子收回去。
半响,终于等到
只要近日她不露出破绽,他又能拿她如何?
思及此,虞锦呼出口气,背脊都挺直不少。
正此时,阵清凉皂角香味隐隐约约漫开来。
沈却扯扯袖口,边走过来边道:“你方才说甚?”
他换身海蓝色长袍,头发也不似平素里那样整齐束起,而是束高马尾,发梢还沾着湿意,整个人雾蒙蒙。
虞锦囫囵应声,并不想再提及此事,试图转移话题道:“阿兄,今日来是——”
“有什事会儿说,坐那等着。”
他卸下扳指和玉佩,径直入湢室。
不会儿,就传来水声哗哗细响。
虞锦怔,老实端正坐着。
影抬抬眼,很是随意地问:“在看谁?”
虞锦摇头,注意力被拉扯回来。
她道:“阿兄要沐浴?那晚些再来。”
沈却推门进去,那清冽嗓音便从屋里传出来:“进来。”
虞锦犹豫片刻,抬脚迈过门槛。
虞锦愣下,见状不由想起那日在湢室所见之景,下意识揉揉耳尖。
烫。
她不明所以地蹙下眉,随后才起身,将座椅还给他,道:“白叔将这些账簿交给,说是阿兄你授意?”
沈却径直落座,戴上扳指说:“是,怎,不想看?”
虞锦翻开页,推到他眼皮子底下,认真道:“这些家底平日都是白叔在打理,贸然上手,实在有些不妥当。”
听着水声,虞锦攥攥手心,忽然茅塞顿开。
定是上回来给楚澜偷长鞭那次出纰漏,这才引得南祁王对她有所怀疑。
虞锦眉头皱起、又松开,以她对南祁王解,此人虽寡言少语,性子冷淡,但那上位者傲气他是分没少,倘若知晓自己受蒙骗,怕是早就将她五花大绑,丢出王府。
可他没有。
那说明他仅仅只是怀疑。
上回头疾事,沈却除吩咐沉溪煎药,便再没来过拾星阁,虞锦也不知他心下疑虑到底打消几分,故而格外安分。
这还是她近日头回踏进琅苑。
她清清嗓音,正欲开口,就见男人松袖扣,淡淡道:“头不疼?”
虞锦心虚地“嗯”声,笑道:“多亏阿兄嘱咐沉溪给煎药。”
沈却背对着她勾勾唇,声色如既往地正经,道:“是吗,看来府里郎中医术都还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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